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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毒障被反收,从来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怎么没听说过呢,咱们家的古籍中不是写着了么,毒障固然强大,但若遇到在毒术的境界造诣上高出布下毒障者百倍之上的人,是可以做到反收的。”
他是这一代呼元家的少主,这毒障是他与一位长辈联手布下的。如今在毒障之内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歌布国君白鹤染,莫非反收毒障的人就是她?
呼元奉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之所以能够成为少主,就是因为在毒之一术上有着极高的天赋,且从出生到十岁这十年的时间里,他所表现出来的潜力与进步也让呼元家族从上到下都为之震惊。所以,家主亲自指他为主少,并且亲自调教了十年之久。
今年他二十一岁,已经是除了家主之外,呼元一族最强大的毒王。可就是由他这个毒王和一位长辈高人联手布下的毒障,却被白鹤染给反收了,这叫他如何能相信?
但是不相信又有什么办法?事实就摆在眼前。
很快地,毒障被反收一空,呼元庄园前方又现出了本来面貌。
山林,小路,染成了紫色的溪水,熟悉的景象一一出现在眼前。而之前布下的五里毒障,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恍惚间,人们好像看到一位穿着桃红色裙装的小姑娘,正从小路远处向庄园走来。
那小姑娘面上笑盈盈的,被桃红色的裙子衬得小脸儿也红扑扑,好看极了。
呼元家的那个少年下意识地说了句:“那是谁家的姑娘?怪好看的。”
他的母亲琢磨着说:“能从毒障里走出来的,除了那位歌布女君,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是啊,进入毒障的只有一个白鹤染,呼元家族方圆十里都没有人烟的。
“听说歌布女君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难道就是这位了?实在是太年轻了,这姑娘及笄了么?她是如何能破了我呼元家的毒障,安然无恙地走出来的?”
有人叹气,“哪里是破了毒障,分明就是反收了毒障,也就是说……”那人看了呼元奉一眼,“也就是说,人家在毒之术上的造诣,要高出我们的少主和那位长辈最少百倍。”
百倍是个什么概念人人都懂,所以这话一说出来就遭到了反驳:“怎么可能!少主多厉害我们家族人人皆知,那位前辈也是老一辈中的佼佼者,怎么可能会有人超出他二人联手的百倍以上!那还是人么?”再瞅瞅已经快走到近前的白鹤染,再次确定——“不可能的,她才几岁,就算从出生就开始学毒,十几年光景也绝对不可能练就那样高深的水平来。除非她上辈子就开始练,上上辈子也开始练,到了这一辈还记得从前。可那就是更不可能的事了!”
这人说得有理有据,人们也不由得顺着他的思路去想,于是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定是我们的毒障在布下的时候就有失误,又碰巧被那歌布国君把失误之处给找到了,这才收了我们的毒障。不要怕,只是失误而已,庄园里的九座大阵是原本就有的,是两百年前上一任家主亲自布下的,就是少主也只能闯到第七关,绝对万无一失。”
呼元奉也是这样想的,或者说,他是强迫自己这样去想。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在布毒障的时候有失误,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又如何解释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竟在毒之一术上比他和那位长辈都强出百倍?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已经走到庄园门前的白鹤染,主动开了口:“歌布女君,我们又见面了,不知女君这一个月来过得可好?”
白鹤染笑了,伸手入袖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油纸小包递上前来。
有呼元家的下人接了,她这才道:“本君过得甚好,多谢国师惦记。本君也惦记着国师呢,还记得国师爱吃罗夜的点心,这不,临入罗夜之前,特地在边境城池买的。因为路远,带多了也怕坏掉,就捡着能放得久的带了几块儿,国师快吃吧,这一个月可馋坏了吧!”
呼元奉身子晃了晃,差点儿没气迷糊过去。
这个吃点心的梗没完了是吧?从歌布皇宫说到罗夜五溪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罗夜真的穷得连点心都吃不起。歌布人真是有病,从上到下都有病。
他想把那个点心给扔了,手扬了扬,又觉得这样做实在没什么风度,只好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计较,还得跟白鹤染致谢,谢她大老远的还惦记着他。
白鹤染笑眯眯地道:“好说。”
有人忍不住了,开口问她:“刚刚那毒障是你收的?”
白鹤染点头,“是我收的,不过你们管那个东西叫做毒障也不是很准确。在我看来,那不过就是一片五里范围的毒雾而已,完全达不到障的程度。障乃障碍之意,内有障碍方可称之为毒障。可是你瞧瞧你们布出来的,那叫个什么玩意儿啊?”
白鹤染一席话,说得呼元家族人一个个面红耳赤,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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