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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苏莲说:「儿子,别走。把你亲生父母接来,我们一起住。」
罗光灯看着深情的养父母,说:「我该做回我自己了。」
爸妈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春天是上岭村一年中最美丽和舒爽的季节,像压抑的女人欲望得到满足或释放的那刻后,气色和神采一定是最滋润光亮一样。就算还有各式各样的苦恼,上岭村的男人女人都喜欢春天。他们觉得春天是老天爷或大自然眷顾和垂青人们的日子,山变绿,水变清,即使不耕耘的田地也野生出可食用的植物,赏心悦目的花朵更是漫山遍野,像不劳而获的意外之财。每个人都期待有好事发生,即使不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喜闻乐见。
蓝罗两家的换子认亲仪式正在进行。
蓝保温家人头攒动、喜气洋洋。未批灰的房屋坐落在山脚下,像是一艘岸边停泊的弹痕累累的战舰。晒坪像舰艇的甲板,现在摆满宴席和拥挤着油嘴滑舌的食客,仍然有闻讯的人纷至沓来。欢欣和热烈的场面让人觉得像是庆祝战争的结束、和平的来临,敌我双方交换俘虏或人质。
蓝罗两家的儿子,说是人质也不为过,他们在本不属于自己的家庭生活了三十三年,从一出生就离开亲生父母的怀抱,在毫无缘由的异地他乡生存、磨炼和成长,并造成了不同的性格和命运——蓝家的亲儿子在罗家,被培养成温文尔雅的博士,而且是美国学历。而罗家的亲儿子却沦落上岭,初中辍学,粗鲁蛮横,基本上是个职业赌徒。
但这错误的一切就要结束了。蓝必旺和罗光灯的身份已经改变,首先是姓名改了,蓝必旺变成罗光灯,罗光灯变成蓝必旺。起初两家父母商量让儿子改姓就可以了,蓝必旺改成罗必旺,罗光灯改为蓝光灯,可一叫都觉得别扭,干脆就彻底地改。其实是没有改,姓名都是户口簿上的姓名不动,只是肉身换了。原蓝必旺的肉体套上了罗光灯的姓名,蓝必旺这姓名将由原罗光灯使用,就像换了鞋帽穿戴一样,或者像官位,不变的是职位,变换的是人。肉身替换了,父母亲的称谓自然也改变了对象。新罗光灯将认罗仕马和苏莲为父亲、母亲,而初来乍到上岭村的新蓝必旺,面对分离三十三年的亲生父亲蓝保温、母亲韦幼香,纵使有千般的惆怅和万般的无奈,也得忍受和接受。
此刻,蓝必旺站在上岭村的土地上,面对自己的亲生父母,被众多的人议论和围观。这是他陌生的土地和人们,贫瘠、肮脏和丑陋。站在土地上和民众中间,他感觉自己像一棵城市公园名贵的树,被移栽到了深山老林。而根本上说他就是属于这里,眼前的父母与他骨肉相连,像根连根的树,围绕他的也都是同宗同源的乡亲,像同一片山林的鸟兽。但他还是心有不甘呀,一个人被打回原形成为妖怪,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可是事到如今或事已至此,又能怎么样呢?错误的幸福已远在天边,血脉的双亲却近在眼前。
蓝必旺跪下,向蓝保温和韦幼香磕头,并唤他们「爸」和「妈」。在亲儿子称呼之前,蓝保温和韦幼香早已经喜极而泣,此刻更是热泪滂沱。他们也给亲儿子跪下。还有嫁到远方特地回来的大女儿——蓝必旺的姐姐,四个至亲的人抱成一团,像一个巨大的粽子。
罗家这边,也在众目睽睽中认父认母认子。但场面或动作显然没有蓝家的大,首先是罗光灯没有给亲生父母下跪,他只是抱拳作揖,看上去像是社会上小的给大的行礼。在上岭村人看来,这已经很难得了。这卵仔在还叫蓝必旺的时候,横行霸道,为非作歹,打骂父母是常有的事,哪里懂得或讲过什么礼节呢?亲儿子不跪,亲生父母岂有还跪的道理?只见罗仕马、苏莲夫妇过去,每人抓住儿子一只手,父亲是用力攥,母亲是温柔地抚摸,总之是不撒手,像是不愿再失去一样。
眼泪肯定是有,只是不流出来而已,或许是他们眼中的泪水,都被脸上堆满的笑容掩盖了。
然后是罗蓝两家互相致谢、问候。蓝家对罗家的感谢是相当真诚的,因为罗家把蓝家的儿子培养得那么优秀,可谓大恩大德。如果不是罗仕马夫妇阻止,蓝保温和韦幼香就给他们跪成了。罗家对蓝家的感谢也不见得不真诚,谢谢你们养育我们儿子这么多年,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罗仕马夫妇只是比蓝保温两公婆缺少一个要下跪的动作。但没有这个动作,一些上岭村人看出问题来了,那就是,蓝家教养的儿子跟罗家教养的儿子差别太大,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或一条龙一条虫,罗家不是很满意。但这是可以理解的。环境不一样,能力不一样,成人就有差别,就像瓜果,长在温室大棚的肯定比露天的强。露天风吹日晒少肥,能存活下来就算不错。再说错也不在罗蓝两家,而是医院。医院也认错了,赔偿了罗蓝两家各一百万。说到这赔偿,感人的一幕出现了——蓝家把获得的一百万赔偿,坚决送给罗家。而罗家也把获得的一百万,执意送给蓝家。蓝家的理由是罗家为蓝家培养儿子,肯定不止一百万。罗家的理由是,不差钱。两家人将钱推来推去,像踢球一样。上岭村人见证了这场不图钱只讲情义的比赛。最后的结果是,蓝家被迫接受了罗家的赠予,不仅一百万送不出去,还多了一百万。产生这个结果的关键人物是蓝必旺,现在应该叫罗光灯了。罗光灯见两家为了不要钱推托得面红耳赤、声嘶力竭,他大声一喝,像一名威严的裁判吹了哨子,将钱判给了蓝家。在场的人都为罗光灯这个大方无私的行为感到震惊、佩服和欣慰,毕竟眼前这个公正的裁判,曾经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人呀。
上岭村人来不及跟刚刚变身、变好的罗光灯喝上几杯,便只见他走了。他先是跟随然后是引领亲生父母,昂首阔步地走向停在村口的一辆豪华车——劳斯莱斯幻影,但没几个人知道这辆车的名字和价格。有的村民说这辆车好贵,要三十万哦。马上有另外的村民反驳三十万哪里买得?起码三十五万。当时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到要问为养父母和罗光灯送行的蓝必旺,因为这车原本是他的。
蓝必旺将养父母和他们的亲儿子罗光灯送上车。他看着他坐来的车开走,望着优越的生活和富贵的命运远去,像遥望划过天际的流星。他心里非常清楚,他过去拥有的一切,已经有人继承。不说别的,刚刚离去的一千多万的劳斯莱斯车,已经不是他的了。还有曾用三十多年的姓名,也不再属于他。他现在是蓝必旺,是上岭村农民蓝保温和韦幼香的儿子。他的血和他们的血息息相关,情感甚至也和他们有天然的亲密——他对父母的那一跪和那一声呼唤,是情不自禁和发自肺腑的。他们不能没有他这个儿子,他也不能不管亲生的父母。他的命运和人生可以被愚弄,但是骨肉亲情却是根深蒂固。
上岭村春季的这个日子,乍暖还寒。
权
马到成功集团总裁的职位,换人了。新上任的总裁也叫罗光灯,但不是原来那个罗光灯。此罗光灯人高马大,肤色黧黑,像极了董事长罗仕马。而离任的原罗光灯则斯文弱小,白白净净,过去人们都说像他妈,现在肯定连这个都不能说了。
集团高管和部分中层干部,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来的总裁罗光灯是董事长的假儿子,新任总裁罗光灯才是董事长的亲儿子。三十多年前,董事长的儿子在县里医院出生,出院的时候其实是喂奶的时候,抱错了别人的儿子,三十多年后才发现,将亲儿子认领了回来,并接替假儿子的职位。
子承父业,无可厚非,何况这回是亲儿子走马上任。家族企业,儿子上有董事长的父亲,担任总裁理所当然或名正言顺。集团的人几乎没人不服,不服的一个也不敢声张。所有参会亲历集团人事重大变动的人,尽管有的人目瞪口呆,但掌声依然强劲和热烈。
董事长罗仕马宣布完决定,并等待掌声减弱消失后,望着身边还在站立挥手的儿子,扯了扯儿子上衣的摆缝,提示他坐下。儿子坐下来了,马上就掏出烟来抽。父亲罗仕马尽管不悦,却居然没有制止,他瞪着儿子的目光很快转向墙边站着的服务员。服务员送来了烟灰缸。
罗光灯努力地抽着烟,从他鼻孔涌出的烟雾就能知道有多使劲,或烟瘾有多大。浓厚的烟雾垂直地喷下,然后才开始分散,像瀑布。
烟雾弥漫,刺激的味道扑向敏感的人。会场开始有人咳嗽。但咳嗽的人不超过两声,马上就停止了,像是意识到了咳嗽的危害性比吸烟还大,在身份或位置没有完全暴露之前,及时噤声。
烟头的烟灰已经很长,但弯曲在烟卷上没有断掉,像人指上腐烂的指甲。
着急的父亲做手势提醒儿子,该弹掉烟灰了。
但是儿子却没有将烟灰弹在烟灰缸里,而是随手弹到地上去,像是习惯了。服务员快速跑过来,跪下,用抹布擦。
下面的人都看在眼里,却都视而不见的样子。
主席台上的父亲,悄悄对身边儿子说,下面该你讲话了。然后,他正视台下的部属,大声说:「下面,请总裁罗光灯讲话!」
罗光灯在掌声中把烟一拔,再次站起。就在他准备将烟塞进嘴里抽的时候,停住了,像是脑子的理智占了上风。这回他把余下的小截烟,放进了烟缸里,还摁了摁,将烟掐灭。
罗光灯的就职讲话十分简短,他说:「我刚上来,什么都还不懂,但是我决心很快去学懂,搞懂。希望各位配合我,不要骗我。如果我发现哪个骗我,我就把他当作赌场出老千的人,把他废啰!」
新总裁言简意赅,句句让人胆战心惊。总裁的话讲完了,听的人都忘了鼓掌,或者说沉默了很长时间,掌声才响起来。而且掌声这一起来,还特别响亮,特别长,像是用心的观众看了一部戏后,还沉浸在戏里,等缓过气或回过神来的时候,回报给舞台上的掌声是最生动和最中听的。
董事长最后表态,他说:「各位高管,各部门主任、经理,先前你们都知道,我们集团,是总裁全权负责制,从今往后,也是这样的制度,不改。现任总裁是我儿子,前任也是。希望各位像支持我前面的儿子一样,支持我现在的儿子。他们都叫罗光灯。我现在的儿子罗光灯,从一出生就受苦,受了很多很多人都无法忍受的苦难。但是他熬过来了,挺过来了。他刚刚开始新的生活,没有在生意场上受过历练,没有管理的经验。他是性情中人,直来直去,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希望大家理解、谅解。拜托各位,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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