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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富富带着几个外甥,和一帮孩子,正在大麦场里踢着一只货真价实的足球,踢的正欢着呢。
刘在野跟个孤魂野鬼似的,就在场边盯着看。
宋青山把几个小的单独喊了出来,一人掰了一截子黄瓜,给几个孩子吃了一点,几个孩子就又跑出去,踢球去了。
刘在野接了一支黄瓜过来,大咬了一口,指着几个孩子们踢的足球说:“那玩艺儿是我的,我现在要一枪打过去,看他们还能欢的起来。”
他自己人生不幸,所以喜欢搞破坏,就孩子们踢个球,他都想把那只球给打破。
“我家向晚跟你家属,那个小马,马春花,是不是长的很像?”宋青山突然说。
刘在野顿时啊呸的一声:“宋青山,你怕不是眼睛里钻了一只大蚂蚱吧,我家属可是正儿八百的城里人,你家属一农村妇女,跟我家属能比吗?还像,她连我家属一跟脚趾头都比不上,真的。”
宋青山看着刘在野呢,不说话,但脸色慢慢的变了。
“不止没文化,还粗俗,俗不可奈,最重要的是,都生过仨孩子了,怎么跟我家属比,真是,我告诉你吧宋青山,我家属在这个世界上,那就是独一无二的。”刘在野一把丢了黄瓜:“你那家属,皮肤又黑,长的又丑,尤其是身上那件小破绿衣服,丑的简直就像她给你戴了顶绿帽子似的……”
要不是心里有鬼,刘在野都骂不到这么动听。
当然,结果就是,苏富富带着几个孩子正在踢球呢,突然之间,就见一直站在场边的刘在野突然之间啊的一声惨叫。
然后,也不知道给谁拖到麦草垛子后面去了。
几个孩子抱着足球也追到麦草垛子后面,就见宋青山提着拳头,正在特结实的,往刘在野肚子上放拳头。
“我现在就走,真的,我立马就走。宋青山,咱们的账等回了清水县再算。”刘在野从麦草垛子上想爬起来,几番没爬起来,还是叫宋青山给拖起来的。
当然,骂骂咧咧的,从头上拨着麦草,刘在野这回,应该是真的,彻彻底底的,离开白杨镇了。
宋青山只在家吃了一碗炒摊叶子,又洗了个头,急匆匆的,开着他的大卡车,就又往土建一局的工地上去了。
当然,在他想来,刘在野这回不走,那估计就是失心疯了。毕竟他把苏向晚都骂成啥了呀。
到了晚上,照例,得先在外头纳会儿凉。
苏向晚反正也闲着,见一大群妇女全在那儿坐着,正好,就给她们讲了起要到了冬天,自家的自留地里怎么个套种点药材,等到来年开春卖的事儿。
宋青山带来的筐子里最金贵的,要属两只大西瓜,苏向晚掂了一下,一只至少有二十来斤重。
估计不是明天,后天也就可以走。
苏向晚索性杀了一只瓜,请街坊邻居们全来吃。
这儿的街坊邻居们几乎都是从全国各地来的,估计赵银霜也该是要走了,全在这儿跟她一起聊天。
大人们都舍不得吃瓜,把西瓜全给了孩子,等孩子吃完了,自己在那儿啃瓜皮。
她本来还想给刘在野也让上一瓤子呢,结果四处找都没找见刘在野,追到供销社门口一看,吉普车已经开走了。
显然,这儿比麦子还长的蚊子,终于把那个大渣男给吓跑了。
“嬢嬢,你家儿子跟人打起来啦。”突然,一个孩子赶来了,喊着说。
苏向晚一听,下意识问:“是不是我家大的那个?”
最不省心的,在苏向晚看来就只有李承泽。
而且,虽然大清早亡了,海西十八家土司也早成了历史,但苏向晚怕李承泽不知道天高地厚,要在这儿说自己是十八家土司的后代,要知道,现在像什么地主啊,土司啊,那全是要给狠狠儿的,往死里批的啊。
结果,这孩子却说:“是宋东海呐,他把一个孩子的骨头给打折啦。”
啥?
驴蛋?
他不是最省心的一个?
苏向晚赶到麦场的时候,就见那个马喜军居然在跟驴蛋俩对打。
场子边上已经围了好多人了,马喜军又是一个脸色黝黑,人高马大的北方汉子,他手里提着根棍子,嘴里骂骂咧咧:“他妈的,哪里来的小杂种,居然敢打我儿子,看我不一棍子把你抽死。”
驴蛋手里也是一根棍子,而且吧,这孩子腿脚那叫一个快,一直绕着马喜军打转子,但是并不跑远,显然,这是在撩着马喜军来跟自己对战。
这时候,马喜军又在骂了:“浪婆娘生出来的浪小子,看我今儿不不打你。”
就在这时,驴蛋突然一棍子抽了出去,居然正打在马喜军的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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