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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走吧。”
默默地点了点头,赵弘润瞥了一眼那些用憎恨、绝望、麻木等种种复杂眼神看着他们这一行人的女人们。移开了视线。
他很清楚,眼下他们一行人对这些女人示好、安抚他们的举动,不过是伪善而已,砀山军造下的杀孽。已不是他能够挽回的了。
与其假惺惺地留在这里企图安抚她们,倒不如干脆地离开,以『屠杀者一方』的身份,尽早灰溜溜地离开这个属于她们的部落营地。
可就在赵弘润转身的时候,岑倡却低声提醒道:“殿下,这些女人……卑职以为。不留为好。”
“……”赵弘润停下脚步,冷冷地看了一眼岑倡,那冰冷的目光,愣是让岑倡不敢与其对视,低了下头。
“走。”
“……是。”
其实说实话,赵弘润心中都清楚。
他知道以肃杀闻名的砀山军为何要留着这些女人,除了『这些女人已不具威胁』的原因外,更主要的无非就是立威而已,说白了,司马安就是要让三川的阴戎明白,『这就是与魏国为敌的下场!』
而肃王卫卫长岑倡所提出的,赵弘润也明白他的用意。
无非就是岑倡觉得司马安大将军的这个手段过于血腥,恐损及魏国的名声,因此,觉得稍微“料理”一下,替砀山军善善后为好。
毕竟,屠杀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似这种丑闻,除了非常时刻的立威外,还是能避免就避免为好,这事关整个魏国在其余国家心中、在世上万民心中的形象。
但是赵弘润却不想这么做。
因为他觉得,若是他在这种情况下,仍要为了所谓国家的光鲜形象,企图遮掩什么丑恶的事,那么,他就会失去一些作为人的“东西”。
再次跨上战马,赵弘润默默地离开。
对外战争,本就是丑恶的事,赵弘润不能去责怪司马安,毕竟后者对魏国忠心耿耿,对魏天子忠心耿耿。
但从心底,他十分反感司马安这种奉行『非我族类尽屠之』做法的将军。
细分起来,浚水军的百里跋也好、汾陉军的徐殷也好、成皋军朱亥也好,这三位大将军,皆可称之为是护国利剑,唯独司马安,却是一柄屠刀。
难以驾驭的屠刀。
可能以往不以为然,但在亲眼见到睺氏部落的惨剧后,赵弘润这才切身体会到,似司马安这种凶恶的利剑,若是没有一柄能够约束他的剑鞘,他的存在。并不会给魏国带来怎样的便利。
『剑是好剑,惜是双刃……』
一抖缰绳,赵弘润目不旁观沿途的遍地尸骸,驾驭着战马继续朝西而去。
他迫切想要追上砀山军、阻止司马安继续不分敌友地在三川之地展开类似的屠杀。因为这无论是人道角度还是整个魏国的利益考虑,都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在沿途追赶砀山军行踪的过程中,赵弘润一行人还是又发现了第二座遭到砀山军屠杀的阴戎部落。
这支部落,可能是最近才迁移到这一带的。毕竟在赵弘润的记忆中,朱亥大将军在那张三川地图上,并没有备注这支部落的情报。
不过意外的是,从部落营地内的『羊角』图腾模样判断,这似乎是一支羯族人的部落。
平心而论,因为羯角部落以及其族长比塔图的关系,赵弘润对羯族人的印象极差,但这并不表示他能够接受砀山军在这支羯族人部落内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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