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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两年,蓟县各大书院便会举行一场射赛,今年射赛的彩头除了惯例的三十两纹银,还有一块成色极好的白玉玦。射赛结束之后,等到了冬日还有一场相扑比赛。
钱迈这样说,几乎是等于代表清鸣书院提前认输了。
果然,顾延章十枝箭矢射完,枝枝都正中靶心。随后虽有其余学生上场,也有人十箭都中,可俱是待马站定之后方才射箭,就是这样,等到卸靶之后核验力度,箭头入靶的程度,几乎都要比顾延章的靶子要浅一半以上。
比赛设在蓟县东边的练场之上,除了书院的学子、家人之外,蓟县的民众也能前来观看。
判者上前核过靶子,大声宣布了前三的名次,场中立刻就响起一阵热烈的鼓掌声、叫好声。
“先生教了个好学生。”钱迈拱一拱手,贺道。
柳伯山笑道:“清鸣的郑时修同杨义府也不错,都是少年英才。”
台上众位先生正说着话,顾延章已经从县尹手中领了奖品,去到台上同几位先生告退,便下了场。
季清菱坐在场边的席上,眼见顾延章在马上疾驰,松开缰绳、反扭过身,无论抽箭、拉弓、对靶,一系列动作都做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整个人似乎都成了一个再完美不过的整体。直至箭矢射出,直直钉入靶中,他放下手中弓箭,调转马头,朝场边奔来。
箭矢入靶,季清菱这才跟着那“咄”的一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与她做出同样反应的,还有席上许多家眷,许多年轻不大的少男少女,甚至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声,似是在为他的成绩惊叹,又似是在感慨。
顾延章身着骑装,脚踏马靴,明晃晃的日光下,本就出色的五官更是增色几分,显得尤为英武。莫说别人,便是眼看着他长大的季清菱,心中也莫名其妙地跟着悸动了一刹那,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那一阵奇异的感觉中脱离出来。
她跟着周围的民众们鼓掌欢呼了一阵,待见到顾延章去领奖,这才转过头,笑盈盈地对跟在身旁的书童道:“松节,一会提醒我回去的时候给哥哥取新鞭子。”
名唤松节的书童还来不及回话,就听旁边有人道:“这第一的是哪一家的公子?好生威武英俊,不知是否婚配?”
季清菱回头去看,却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在发问,对方身着绫罗,头戴玉簪,看上去家中颇有钱财。
有人答她:“是良山书院的顾延章,庚未年院考,他拿了良山、清鸣两院的第一,据说文章都传去了京城!”
“果然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那妇人登时眼睛就亮了起来,叹道。
不待那她追问,便有旁的人帮着再问道:“年庚几何了?不知可有婚配?”
答话的那人摇一阵头,道:“这却是不晓得,想来也有十六七了罢。据说这一位平日里不爱张扬,连诗会都少去,家中事情也少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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