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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少了这种认同感,哪怕大唐再是繁花锦绣,也不像是一个家。
所以他努力去保住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努力的去制约世家门阀的扩充,努力的去改变这个时代。
若任由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并未因为他的到来而产生任何延缓或者变向,那么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翌日清晨,房俊早早便醒来。
爬起床洗漱一番,便踏着晨曦在书院之内跑了一圈儿,活动了筋骨感觉体内精力充沛,这才回到值房,穿好衣服,与许敬宗一起去食堂吃了一顿简单的早膳。
许敬宗喝着稀粥,手里捏着一个咬了一口的馒头,忽然想起一事,抬头问道:“二郎好像忘了一件事,那天高真行等人前来书院闹事,后来二郎大摆筵席与他们化干戈为玉帛,可还是老夫垫付了一百贯的酒菜钱。”
房俊正夹了一块醋芹放在嘴里嚼得咯吱响,挑了挑眉,诧异问道:“所以呢?”
“所以?”许敬宗顿时大为不满,放下馒头,看着房俊道:“那一百贯还没给我呢!”
房俊端起碗喝了一口粥,说道:“不能吧?这都好长时间的事情了,那高真行都已经在西域为国捐躯,为何这一百贯还没给你?”
许敬宗为之气结,不满道:“每一次老夫给你讨要,你要么敷衍了事,要么便被岔了过去,那可是一百贯啊!”
他很是不爽,明明一个家财亿万的大富豪,为何就偏偏捏着这一百贯不给?分明就是故意跟自己作对……
房俊不以为然,一边吃着饭,一边随意说道:“书院账目上还余下十几万贯呢,你去支取一下不就行了?”
书院建造完全由李二陛下的内帑拨付钱财,房俊也不会给李二陛下省钱,各种材料、工艺都是精益求精,他要将书院打造成历经千年依旧屹立不倒的传奇,成为华夏文化历史上的一段象征,自然很是下血本。
许敬宗气道:“书院的规矩是你定的,没有你的签字谁也不能支取半文钱,你到底是忘了,还是故意耍赖?”
房俊无语:“一百贯而已,某在骊山农庄马厩里养的那些马匹,一个月的粮秣都不止一百贯!某至于耍赖?”
“呵呵!”许敬宗气笑了,筷子往桌上一放,手一伸,梗着脖子道:“既然不是耍赖,那就赶紧给钱!”
房俊瞅了一眼许敬宗的身后,道:“回头再说。”
许敬宗怒道:“又来这一套,一百贯而已,拖来拖去的难道还能拖黄了不成?”
房俊没出声,一人在许敬宗身后好奇问道:“什么东西拖来拖去拖黄了?”
许敬宗一愣,回头一看,却是褚遂良……
“原来是褚司业,您居于城中,每日里起早贪黑赶来书院,往返数十里路,倒真是难为您了。到底年岁有些大了,身子骨经不起这般折腾,何不在府中多睡一会儿,赶在开课之前抵达书院?”
书院开课是辰时三刻,现在才卯时初,差着一个时辰,而从长安城内抵达书院,最少也得一个时辰,对于一个似褚遂良这般平素身子就不太健康的人来说,那就要寅时出府,的确算得上是煎熬。
褚遂良却笑呵呵的将手里盛放早餐的托盘放到桌上,搬了把凳子坐在一侧,笑吟吟道:“大清早的让府里下人一通折腾准备膳食,这人吃马嚼的所费不菲,还不如早起一些,赶来书院是一顿免费的早膳。许主簿吃住都在书院,可是节省了不少钱,咱也得学着节省点过日子不是?公家的便宜嘛,不占白不占。”
许敬宗气得直翻白眼。
娘咧!房俊这个混账嘲笑我锱铢必较铁公鸡,你也跟着学会了是吧?
褚遂良却不再看许敬宗,而是拿起筷子,瞥了房俊一眼笑道:“听说,二郎昨日深夜入宫?”
房俊嗯了一声,嘴里嚼着东西,伸手指了指额头的伤痕,道:“有件事想要进谏陛下,结果惹得陛下不快,一茶杯掷在头上,血流了一地。陛下教训某,不该管的事情就别管,有些人不知死活在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那就由着他去好了,是死是活,何必在意?”
褚遂良顿时脸色一变,强笑道:“只是不知……二郎进谏的是何事,陛下指的又是何人?”
房俊抬头,皮笑肉不笑道:“褚司业,何必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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