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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及李九那个妻子,确实是个不错的女人,还曾帮他们劝诫过李九,却被李九狠狠抽了一巴掌,也是可怜。
张丰所述与李九截然不同,可谓南辕北辙,李樊皱着眉,一时有些犹疑。
“大人,他是胡诌的,草民从不曾收过他银子。”李九慌忙反驳,张丰亦当仁不让,“哪个胡诌,就生生世世不得好死,不是娘生爹养的。”
“你—”李九愤愤瞪着张丰。
“都闭嘴。”李樊一拍惊堂木,看向了一旁的余夫人,问,“余夫人可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余夫人淡漠摇头,“我不知全部详情,但张丰所述,我知,也确从嫁妆中调了五千两银子予他。”
李樊点了点头,双方各执一词,案子一时陷入了瓶颈。
李九咬着牙心思一转,指向了堂后搁置的女娃尸体,“大人,还有我女儿呢,她才两岁啊,却死在了余府门外,又如何解释?”
“定是余府草菅人命,想彻底除了我们一家人啊!”
“荒缪!”余夫人冷笑一声,微昂着头,头上华丽珠翠微摇,不疾不徐开口,“我执掌中馈十几年,虽称不上智谋过人,可也不至愚蠢至在家门口杀人,予人把柄!”
权贵杀人,有数百种方式,且可不沾丝毫因果,李樊深知这点,才仔细盘问,不曾轻易下结论。
案子查到这,原先愤声指责余夫人,偏帮李九的百姓也迷惑了,纷纷闭口不言,睁大眼睛看着。
李九又气又慌,双眼发红,“许是你贼喊捉贼呢,你早就想好了措辞推托。”
“大人,奴才有证人。”恰此时,张丰举手喊道,“大人,奴才有证人,可证明李九妻子并非奴才所害。”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朝张丰看去,李樊眯了眯眼立即下令,“传张丰口中的证人。”
温周亦看着那张丰,见张丰余光时不时瞥向余修,温周心里倏地一沉。
他偏头看向余修,而余修此时,则刚巧冲张丰微点了点头,二人明显有事隐瞒,“赵峰。”
“公子。”赵峰立即上前一步,附耳至温周唇边,“您吩咐。”
温周低低嘱咐了他几句,声音不大,仅供主仆二人知晓。
赵峰面上一肃,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余修,应了声“是。”就离开了。
李樊注意到了二人的小动作,扭头看了温周一眼,继而淡漠收回,仿佛没看到一般。
又等了一小会儿,官差终于带来了张丰口中的证人,一个四十上下的妇人,衣着十分简朴,她站在堂下,双手来回搓着,低垂着头颇有几分拘束。
“草民见过大人。”妇人跪下磕了个头,李樊挥了挥手,让其起身,“你是什么人?”
“草民是李九的邻居。”妇人白着脸,答话却十分利落。
“李九妻子死的那日,你可目睹了全过程?”
“啊?”妇人有一瞬怔愣,她手指死死拽着洗的发白的衣裳,半晌才答,“草民…草民没有。”
李樊蹙眉,“那你如何作证?”
“草民…草民可作证余府下人并未杀李娘子,是因为他们走后,草民曾见过李娘子,我们还聊了几句。”
“哦?那你们都聊了什么?”李樊直直盯着妇人问。
“聊了…”妇人作势想了一会儿,才道,“时间有些长了,草民记不太清楚,隐约应该是聊了李九。”
李樊皱了皱眉,“都聊了李九什么?”同旁人聊自己的夫君,不太合乎常理,若是几个女人坐在家中唠嗑时谈及倒是可信,但若是偶然碰见开口就聊夫君,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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