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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醉微阁,街上来来回回到底都有兵马在跑动,耀武扬威呼喝而去,听路上的行人议论,好像禁军要出国门打仗了。
兵荒马乱,陆飞不由得担心起巧娘和寿伯他们,在这世上,此时他们好像不经意间成了自己唯一的精神寄托。
脚步生风,陆飞快速跑回了安居坊,这里也在过兵,熙熙攘攘鸡飞狗跳,把个本就不是很整洁的街道弄得满地狼藉,街坊们敢怒不敢言。
隔得很远就看到寿伯仍专心致志的门前编着活计,一个老妇模样的人从他面前经过时,还停下了脚步指着墙上挂着的一个簸箕,两人谈了一会好像是因为价格没谈好,那老妇走了。
陆飞松了一口气,脚步也放慢了,漂泊久了,有个牵挂的感觉真好,寿伯不经意间抬了见陆飞回来了,忙亲切的点点头。
陆飞一笑走向了巧娘家,正巧,巧娘端着一个木盆,盆里的水晃晃荡荡,弄湿了她的裙摆,看她换了身衣服,头发也湿漉漉的,这许是洗澡水。
“来,给我吧”陆飞上前接了过来,又道:“街上过兵,你小心点别让马给撞了”
巧娘脸一红,神色有些慌张的看了看左右四邻,好在是此刻大家的目光都在街上那些乱哄哄而过的兵马身上,没人注意到她们。
“你,你这半天到哪去了,我很担心你”巧娘搔了搔耳际的头发,几分羞涩,几分出水芙蓉般的妩媚。
陆飞转到屋外,将水泼到了巧娘家的那一小块韭菜地里,韭菜郁郁葱葱,巧娘侍弄得很是周到,这也是她唯一的蔬菜来源。
陆飞将盆递了过去,似乎昨夜的一次缠绵让二人之间不知为什么却变得有些拘谨,像是犯了什么过错一般。
“我去见了个人,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陆飞也有些不自然,看了看寿伯,却只见那老头正在那编着筐子偷偷直笑。
巧娘红着脸低着头接过盆跑回了屋了,转过身在门后的阴暗处轻声道:“别站门口了,一会人家该又要嚼舌头了”
陆飞进了屋,屋里没什么变化,只是比以前更干净了,却依旧是家徒四壁。
巧娘掩上门,这也放她轻松了许多,在围裙上擦擦水上的水渍,支起了一张小桌。
这条街上的房屋格局都差不多了,进出两间屋子,都是当年朝廷拨银子统一修建的,经年累月,风雨侵蚀,有些积蓄的人家也顶是修修补补,添几件家具而已,像巧娘和狗子这个家,按现在的话说那整个就一危房,随时都有可能在一场暴雨中坍塌。
墙角一个和寿伯家差不多的灶台,上面热气腾腾,巧娘揭开锅,屋里顿时雾气朦胧,锅里架了个竹制隔笼,上面整齐的码放着几个黑不黑灰不灰的馒头,巧娘伸手取拿了几个,馒头有些烫,她每取一个便要将手指放在嘴边吹吹。
“还没吃吧,我给你留了些炊饼,坐吧”巧娘将补堆炊饼堆得高高的陶瓷碗放在桌上,又去找凳子。
不知道为什么,陆飞看着眼前无比朴实的一切总觉得心里暖暖的,平凡而又真实,真实得那么亲切。
陆飞还真有些饿,当下便随手抓起一个刚要往嘴里送,却只见巧娘正拿着一个手巾笑呵呵在在边上。
“先擦擦手”
陆飞像个孩子一般任由她摆布,不过这感觉挺好,有家的温馨,他吃着炊饼,巧娘则手托着腮在一边看着,一脸的幸福,仿佛看人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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