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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心中不安,他不知道陆飞有没有看到他杀胡管家之事,心直口快不知道圆滑的他竟然张口忐忑问着,“大人,您还看到什么了?”
陆飞更直接,“你是说你杀胡管家一事吗?”
李忠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忘记了脑袋昨天撞在石头上,立时一阵眩晕,他扶住桌子道,“那大人你。。。。。。”
陆飞压压手,“李将军不和着急,杀了就杀了,你这是为民除害,虽然是发生在本县境内,但本官已经结案了,此事和将军你一点关系没有,安心养伤”
李忠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人为何如此?”
陆飞嘿嘿一笑,眯着眼看着他,“如果我说我为国留下了一名良将,你相信吗?”
李忠摇摇头,“不信”
陆飞呵呵一笑,“够爽快,你不用多想,我救你没有任何原因,不管你信与不信”
其实陆飞救他那完全是出于不忍,为了杀胡管家而无辜让他死的不明不白,真正是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
李忠半信半疑,缓慢地扶着桌子往门外移着,“好,大人不说,在下也不问,救命之恩,容日后再报,告辞了”
“将军还有地方去吗?”陆飞没有起身,好像知道李忠走不出这个大门似的。
“不知道”李忠摇摇头,他活下来又能怎么样,在张参将那里他已经死了,不久之后他战死的消息便会出现在张参将的阵亡名单上,他只不过是一个已经死了的活人。
“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这吧,怎么也得把伤养好再说”陆飞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李忠坐回来。
“多谢大人好意,我知道您和张将军之间的明争暗斗,如果让他的人知道是你救了我,只怕会连累大人,还是离开为好”李忠还是个老实人。
陆飞飞哈哈笑着直摆手,“我和他之间,那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也不在乎多再多这一条,这样吧,我给你在城外找个住处吧,等你伤好了,去留都随你”
李忠见他说得如此诚肯,叹惜一口,“也罢,依大人了”
陆飞忙站了起来,一拍李忠的胳膊,“好,正好明天我要去看看我前些天做的事有没有什么结果,随便把你送到那去”
陆飞想到了一个地方,渔村江家。
在张耙子的军营里,各部将领挺直着腰杆,全身披挂着威武的战甲,如雕塑般站在中军大帐之中。
张耙子也是一身戎装,腰悬长剑,一手按在剑柄上,在众部将面前慢慢走着。
突然,张耙子,一转身,快步走到帅案后,一拍桌子,厉声道,“各部的任务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众人异口同声。
“好,传本将令,今夜三更造饭,五更出发,务必在天亮前拿下座山,记住,一个不留”
“遵命!”
落日的余晖下,军营中到处都充满着忙碌的身影,各部将士都在积极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战马早已喂足了草料,一用箭簇军械都在帐篷外堆积如山,只待夜幕降临,一场屠杀便要开始。
张耙子将一名深受他信赖的部下秘密叫进了大帐,告诉他,让他带上几十个弟兄,换上土匪的服饰,提前埋伏在县城通往座山匪巢抱犊岭的必经之路上,待大军一攻山的消息传到陆飞的耳中,他必然会赶过去,再在半路上杀了他,嫁祸给土匪,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
张耙子认为座山土匪受招安影响,防备必定松懈,只要趁夜突袭,便能一举平定,然后提着乱匪头子的首级向朝廷报功,再拎着陆飞的脑袋找郡马爷道喜,告诉他陆飞已死,再没有人调查贿银之事了。
张耙子自认为这样的安排已经是天衣无缝,正在他将一切都安排好,只等差时辰之时,一匹快马披着金黄的残阳快速来到了军营大门前。
当张耙子得知来人为宁王的家将之后,大惊失色,慌忙放下手头的事,跟着来人出了军营,来到距军营几里外的一处山凹中。
山凹中的一块大青石上,宁王双手环胸,闭目沉思,周围站立着十余名带甲武士,个个眼神阴鸷,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绝对都是个顶个的狠角色。
张耙子在距宁王五六丈开外便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宁王跟前,整理好衣甲,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朗声道,“末将参见宁王千岁”
宁王缓缓的睁开眼,温声道,“张将军别来无恙否,请起”
张耙子站了起来,一脸的虔诚,拱手道,“谢千岁惦记,末将感激不尽”
宁王微微颔首,“本王奉旨凤阳祭祖,借道来看看郡主,听闻张将军在此用兵,特来相会”
张耙子道,“末将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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