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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此人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始终没什么屈服的表情,想必心中有所不忿。
直到此人屈辱地蹲下身子捡拾铜板,他才彻底放松下来。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喊,“那个异乡人,是山贼的探子!”
喊话的是贾兴旺,他很神奇地出现在了不远处,一边跑一边喊。
“嗯?”老六闻言,侧头向冯君看了过来,脸一沉,“你是山贼?”
“兴旺,你莫要乱说话,”郎震的脸色气得铁青,他冲着贾兴旺大声喊道,“你从何处得知,冯神医是山贼?”
“他原本就来路不明,”贾兴旺的眼睛瞪得老大,眼中满是血丝,也在声嘶力竭地大喊,“他那些东西,也是来路不明……大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郎震就算是久走江湖,此刻也气得发抖,他真是没有想到,一直对自己毕恭毕敬的贾兴旺,会在关键时候来这么一手。
亏得他还打算,自己的女儿没有更好的选择的话,就嫁给此人。
他还待怒骂,就见那老六扭头看他一眼,恶狠狠地发话,“你闭嘴!”
呵斥完郎震,他又看向贾兴旺,似笑非笑地发话,“你说此人可能是山贼的探子?”
贾兴旺看一眼郎震,犹豫一下,还是非常干脆地点头,“是极有可能……我父是小湖村的村正,他可以为我作证。”
老六听到这话,呲牙一笑,他其实也挺觊觎那两轮车上的包裹,很想据为己有——那床和凉棚已经很神奇了,别的东西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说实话,他只欠缺一个出手的借口,而对面这傻小子,竟然是如此地配合,倒是省得他费心去找借口了。
于是他侧头看一眼冯君,冷冷地发话,“现在有村正之子举报你,你若不是山贼的探子,拿出足够的证据来。”
这话就实在太欺负人了,别说冯君了,就是本位面的良善人家,也拿不出自己不是山贼探子的证据——有身份证明都没有用,谁知道你是不是私通山贼呢?
所以冯君很干脆地摇头,“拿不出来,没谁会有这种证据。”
“呦呵,你还有理了?”老六脸一沉,抖手一鞭子就抽向了冯君。
冯君也没躲闪,只是身子微微侧了一下,任由马鞭抽向自己的背脊。
他这个动作,却是越发地激怒了老六,他再次一扬手,打算抽第二鞭。
郎震却是不干了,他手一抖,就掣出了腰间的短刀,阴森森地发话,“你顾家还能代替官府执法不成?”
“好了老六,”一名壮硕的汉子出声了,“将此人带到阳山县衙去问询好了,也省得旁人说咱顾家不懂规矩。”
他的话说得好听,但此处明显是阳宁县地界,他却要将人带到隔壁的阳山,其心思不问可知。
然后他侧过头,看一眼郎震,“看你身手,不像个没名气的……报个字号吧。”
“天雄军郎震,”郎震面无表情地回答,他不说走镖的身份,而是扯出了军方的大旗。
“唔,我知道你,”壮硕汉子点点头,似笑非笑地发话,“独狼是吧?那只手是走镖的时候丢的,然后急流勇退了。”
郎震听到这话,不喜反忧,不过脸上倒是没表现出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回答,“区区贱名,没想到竟然能被顾家得知,真是荣幸得很。”
壮硕汉子的嘴角扯动一下,皮笑肉不笑地发话,“从你的表情上,我可是一点看不出来,你感觉有多么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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