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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登云呵呵一笑,“是不是我这老东西还有利用价值?是不是怕杀了我控制不住北州的局面?畜生,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过放他们母子一条生路的!”
邵平波反问:“答应了父亲的,我自然会做到,大不了将来的某一天将他们软禁!可若是我死了,还如何兑现承诺,还如何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要杀我,敢问父亲一句,您阻止了吗?您阻止的住吗?”
啪!一记耳光清脆响亮!
邵登云一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
鲜红的巴掌印瞬间浮现在邵平波的脸上,被打的头一偏的邵平波静默,没有躲避。
啪!邵登云挥手又是一记耳光甩出。
另一边脸上又多出一道鲜红巴掌印,邵平波还是站那没躲。
邵登云真是恨不得一刀将他给活劈了,可看到他那肖母的面容,就想起那已经过世的结发妻子,想起结发妻子临终前的托付,一切都还历历在目,揪心,心如刀割!
他一把揪住了儿子的衣襟,拉到近前,与儿子脸对脸,一脸狰狞道:“畜生!就算你得逞了又如何?背负杀母、残杀手足的污名,你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苟且一生,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不去死?”
脸上顶着两道巴掌印的邵平波平静道:“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笑到最后,所以不能死,反而更要奋发图强、力争上游,对失败者的评论和对成功者的评论是不一样的,毁誉将由胜利者左右,站在山巅的人是听不到山下杂音的,只能看到一片匍匐膜拜者,万众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失望!满眼的失望!邵登云带着极度失望的表情看着这个儿子,似乎从他母亲过世后开始,这个聪明活泼的儿子的性子就渐渐变了,他慢慢摇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笑到最后!”
似乎直到今天,他才真正认识到自己这个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把推开了儿子,邵登云喝道:“来人!”
外面闻声跑来几人听令。
邵登云指着儿子,咬牙道:“将他关进地牢,听候大禅山发落!”
几名手下相视一眼,不等他们有动作,邵平波已经自己转身而去,没让他们为难。
邵登云也转身走了,只是肩背塌了下去,神色萧条,形同朽木,脚步沉重而缓慢,似乎瞬间老了几十岁一般
目送父子两个散场,钟阳旭伸手,施法吸附了地上的斩马刀在手,回头又招了名弟子过来,叮嘱道:“以后咱们自己的饮食,别老指望别人,自己要小心检查一下!”
“是!”那弟子应下。
回到自己房间的邵登云,进了一间平常不让人擅闯的静室。
室内设有香案,上方墙壁上挂有一幅画,画中一英武男子身穿战甲,坐在马背勒马而立,气势威武。
画的下方,摆有灵位,上面写的字样是:燕国大司马宁王商建伯,之位!
走到香案前,邵登云点了几炷香,插入香炉,慢慢后退,看着画像,慢慢屈膝跪在了蒲团上,叩首!
三叩首后,脑袋贴着地面没起来,肩膀颤抖着,竟发出嘤嘤啜泣声,“报应!报应呐!王爷,我错了……”
再抬头,已经是老泪纵横。
之前面对妻儿惨死都没哭出来,此时面对商建伯的灵位,却是悲从中来,哭的一塌糊涂……
夜幕中,北州城封锁城门,大军四处搜查,闹得人心惶惶,说是有刺客潜入刺史府行刺……
一轮明月下,江上,一条乌篷船慢慢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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