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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那年,那个高大的男人领着他回了顾家,在那一句“回家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挑出了他的手筋、脚筋喂给顾继祖那个残废……
刘衡在此养虺蛭若为入药,所作所为与之有何不同?
本为一丘之貉,刘衡至少是虎毒不食子。
查来查去,得了如此结果,顾经年不介意顾北溟的不忠,但愈发厌恶他做事不考虑家小。
“崔统领真觉得能说服陆晏宁?”刘子延问道。
“他妻子正怀着身孕。”崔晧道:“有软肋,自然能说服。”
听得这句话,正有些走神的顾经年瞳孔微缩,深深看了崔晧一眼。
“那好吧。”
刘子延回过头,对顾经年道:“你带崔统领去地牢见陆晏宁。”
顾经年既想见陆晏宁,此事正中下怀,可他不知地牢在何处,遂道:“那先生的安危?”
刘子延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在此小歇,不会有事。”
“是,可需再带人手?”
刘子延突然发火叱道:“崔统领是自己人,要你多话?!”
“是。”
顾经年走在前方,出了宫苑。
他心想,既是地牢,往万春山里挖比往地下挖更省事,遂往万春山的方向走了小段,然后自然而然地放缓脚步,道:“昨夜有人探查春池,杀了四人,我担心统领安危,多嘴了。”
崔晧冷哼一声,不理会他。
顾经年抱拳赔礼,故意落后了些,便知崔晧知晓地牢在何处,遂假意不敢上前,落在六名亲卫身后。
果然,那地牢是以山洞改建,铸着精铁大门,里面有两个银甲守卫。
“崔统领要见陆晏宁。”
随着这句话,牢门被打开,崔晧当先而入。
这地牢看起来不起眼,里面占地却很大,从幽长的隧道往里看去,里面该是备了用来关押庞然大物的空间。
至于普通的牢房里只关着一个人,正是陆晏宁,他手脚都被铐着,除此之外,没有受太多的折磨。
他抬头看向崔晧,失望地摇了摇头,却没留意到一旁的顾经年。
“我与他单独聊聊。”崔晧道。
顾经年没退,作为难状。
但崔晧作为御前左军统领,根本不受这种约束,手一挥,六名亲卫便拔出刀来,逼迫着顾经年与他们一起离开。
他们在牢门处坐下。
那两个银甲守卫看向顾经年,其中一人道:“之前没见过你?”
“刚来,顶替一个被喂了的倒霉鬼。”
“嘘。”
那银甲守卫瞥了瞥旁边那六个崔晧的亲卫,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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