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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的确是在告状,但是谁叫窦静有错在先?以私利而忘国事,这可是大罪。
旁边的魏徵不干了……
老头瞪着眼珠子,怒叱道:“谗言媚上、挑拨离间,房俊你妄为人臣,简直就是大唐最大之奸佞!那窦静如何得罪于你,居然这般在陛下面前进谗言,要置人于死地?”
房俊也怒了,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
“那窦静见私利而忘国事,满脑子勾心斗角,心思龌蹉至极,枉为人臣!编撰《农书》一事,自有京兆府与河间郡王负责钱财花费,窦静却迟迟不肯召集天下农官入京,以至于白白耽搁一年。试问,郑国公到底收受窦静多少钱财好处,方才能够颠倒黑白,为其张目?”
房俊毫不客气,张口反驳。
最讨厌窦静这种处处藏着小心思,将国事作为自己谋取私利手段的官员。这种人比之无能的官员更加让人愤恨,所造成的破坏力也更大,房俊倒是宁愿他们尸位素餐……
当然,李孝恭也是想要借助《农书》提升一下自己的名气,但是性质却与窦静截然相反,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宁愿耽搁国事,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推动国事,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魏徵快要气疯了!
他这一辈子以刚硬秉直而著称,哪怕是面对皇帝亦敢犯颜直谏,底气便是他两袖清风、为人正派!可现在房俊说什么?收受了窦静的钱财好处?居然当面指责自己受贿?
娘咧!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头彻底炸了!
若说之前只是政治理念的争执,那么现在房俊的言语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的层面。将清廉守正作为人生信条的魏徵,别管是真心为人如此还是政治追求如此,总之绝对不允许别人侮辱他的官声!
老头浑不似风烛残年的老朽,一个箭步便窜到房俊面前,戟指怒骂,吐沫星子喷了房俊一脸:“无知小儿,焉敢如此侮辱老夫?老夫一辈子清廉如水,何曾收受过别人半分好处?”
房俊摸了摸鼻子,说道:“下官曾送给您一副棺材板儿……”
棺材板儿……
魏徵差点气得倒仰,怒道:“放屁!何谓收賄受賄?老夫的确收了你的棺材板不假,可若是因此袒护与你,那才算得上是收賄受賄,你既然未曾在老夫这里受到好处,自然只是寻常的馈赠!你小子读书读傻了?居然连《贞观律》都不清楚?”
房俊眨眨眼:“下官送给您一副珍贵的紫檀木寿材,您尚且不肯为下官美言几句,现在却如此维护于那窦静,下官倒是想要问问……您收受窦静的礼物,究竟得有多么贵重?”
“我我我……我去你滴娘咧!”魏徵气得老脸血红:“竖子!焉敢辱我清誉?老夫今日与你不死不休!”
魏徵算是看明白了,这房俊就是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
谁特么在乎一副棺材板儿?分明就是拿这件事恶心自己,给自己添堵!
两旁的官员一看魏徵张牙舞爪的冲着房俊就去了,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将魏徵死死拦住,苦苦相劝。
“郑国公何必如此气愤?”
“快快消消气,莫要动手,莫要动手……”
房家的农夫仆役在一旁看得满眼冒星星,自家二郎果然是猛人啊!
魏徵是谁?
那可是连皇帝都敢怼、不但敢怼还能怼得老老实实的牛人!
整个关中的纨绔哪一个见到魏徵不是犹如耗子见了猫,心惊胆颤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被魏徵一道奏章弹劾一回,回家就得被长辈将屁股打成八瓣儿……
可是瞅瞅咱家二郎,义正辞严毫无惧色!
猛,果然是猛!
李二陛下原本正美滋滋的看戏呢,房俊将魏徵怼得恼羞成怒,他这心里舒坦啊!
一直以来,都是魏徵义正辞严的诤谏,控诉他这位皇帝这样这样不行,那样那样不对,自己算是受够了这老二的气!何曾见过魏徵这般被人怼得无言反驳,想要动手挠人?
虽然知道房俊不过实在胡搅蛮缠,但是那心情简直美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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