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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怀疑有可能是真的,越想越是惊恐……
万一房俊当真知晓了自己的图谋,怎么办?
仔细想想,房俊是不可能有什么证据的,但是没证据并不代表就可以高枕无忧,眼下房俊乃是皇帝面前的红人,红得发紫的那种,皇帝对其可谓信重有加,一旦在皇帝面前嘀咕些什么东西……
皇帝是信自己这个兄弟,还是信女婿?
若是旁的女婿,李元景或许还有自信比一比圣眷,可是房俊……
李元景一颗心越来越乱。
怎么办?
柴令武看着李元景苍白的脸色和慌乱的神情,心里纳闷儿,便问道:“皇叔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但说无妨,在下愿意为皇叔效力。”
柴绍活着的时候,自幼与李元景亲厚,及至后来平阳公主病逝,高祖皇帝迁怒于柴绍,对其投闲置散不予理睬,使得柴绍心中苦闷,整日里吃喝玩乐不问正事,愈发与李元景玩到一处。
有这一层关系在,柴绍去世之后,李元景对柴令武兄弟颇为关照,关系亲密,柴令武对于李元景亦是言听计从。
李元景自然是信任柴令武的,想到其与房俊之间的仇怨眼睛眯了眯,心中一个想法浮现出来。
房府。
原本家中上至房玄龄夫妇、下至高阳公主、武媚娘已然在骊山农庄住了两个月,不过今早听闻了房俊已然返回长安之消息,便齐齐动身,从农庄搬回了府中。
随行的奴仆足有数十人,摇车大辆的鱼贯入城,将整个崇仁坊的街道闹得车马粼粼,甚是热闹。
待到房玄龄夫妇回了卧房,高阳公主与武媚娘也带着两个儿子在后院安顿好,房俊正巧从宫中回来……
房俊刚进家门,家仆婢女们便纷纷出迎,站在两侧施礼。
现如今,房家的顶梁柱已然从房玄龄平稳的交接到房俊身上,房家在朝中的影响力并未因为房玄龄的致仕而有丝毫的减弱,反倒是因为父子两个截然不同的性格,导致房家愈发显赫。
房玄龄是温润君子,行事低调,不擅专营,“裙子欺之以方”,很多时候,其实是吃了不少暗亏的,只是性格使然,从不去计较这些得失。
但是房俊完全不同。
这位犹如彗星一般在长安官场崛起的少郎君,行事嚣张性格跋扈,谁惹了我,必定十倍报之,睚眦必报的性格使得整个关中人人忌惮,谁敢让他吃亏?兼且经济之道独步天下,短短几年功夫,所赚取的财富足可敌国,随着年岁渐渐增长,权柄日重,威望剧增。
以往,房俊亦能受到家中奴仆婢女的崇敬,那是因为他“诗词圣手”之文名所带来的,家中出了这么一位冠绝大唐的才子,哪一个不是与有荣焉?
然而,在实打实的权势面前,再高的文名,亦是不值一提!
文名所带来的是荣耀,而权势带来的,才是实打实的好处……
现如今,府中的老人或许在房玄龄面前可以随意一些,说些玩笑,房玄龄亦往往一笑置之,和蔼亲切。
但是谁敢在房俊面前疏忽失礼?
房俊倒没去想那么多,微笑着对家仆婢女们颔首示意,便径直到了正堂,房玄龄夫妇早已端然上座,房俊到了近前,伏地叩首,口中道:“孩儿奉皇命远行,如今安然归来,给父亲、母亲请安,唯愿二老身康体健,诸事顺遂。”
房玄龄随和道:“起来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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