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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麻利的收拾屋子,取来热水倒进浴桶里,服侍金德曼沐浴。
只是当给金德曼晶莹雪白的肌肤搓洗的时候,几个侍女暗暗心惊,不知近日之事要如何收场。
房俊出了芙蓉园,策马直接出了明德门,来到书院。
到了值房门外,翻身下马,自有书吏早早的跑过来接过缰绳,房俊随口问道:“许主簿可在?”
书吏答道:“不仅许主簿在,褚司业也在。”
房俊眉梢一挑,有些意外。
话说自从褚遂良被房俊与许敬宗联起手来死死压住之后,似乎也意识到在这书院里头根本就没有他说话的地方,颇有些心灰意懒,也不愿意跑过来看他们两个的脸色,干脆多日未曾出现在书院了。
今日刮的什么风,让他主动来到书院?
不过既然来了,料想以许敬宗的尖酸刻薄,定然能够让褚遂良心火升腾、内伤重创……
房俊信步进了值房。
很意外,值房内一众书吏忙着处置各种文书档案,许敬宗与褚遂良坐在堂中,喝着茶聊着天,居然很是契合的样子……
“见过房少保!”
“房少保!”
……
书吏们见了房俊,赶紧停下手里的活计,纷纷上前躬身施礼。
房俊满面春风笑容和煦,摆了摆手:“都各忙各的,毋须多礼!”
众人这才散去,各自忙活。
褚遂良与许敬宗也站起来见礼,许敬宗笑道:“房少保今日有若春风拂面,步履矫健虎虎生风,可是有什么喜事?”
房俊心说春风拂面不假,可哪里有虎虎生风?分明都快腿软脚软了好吧……
向两人摆摆手,自顾自坐到主位,自有书吏沏好了茶端过来,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满足的喘口气。
“都坐,您二位这是谈什么呢,兴趣盎然的样子?”
他很是好奇,这两人私底下都恨不得一刀子将对方捅死,怎地还能这般言笑晏晏和谐相处?
不科学呀……
两人分别落座,许敬宗憋着笑,道:“还是请褚司业自己说吧。”
房俊看向褚遂良,这人苦笑一声,捋着胡须摇首叹气:“还不是老夫失了心智,意欲撮合长乐公主与温大雅的幼子温无隐,可老夫只考虑到温无隐的才学品行,却忽略了其命格太硬,不宜婚配,上午被陛下召入宫中,很是一顿责骂……哎,真真是老了,一点小事也办不好,难怪陛下发脾气。”
房俊喝茶的手便是一顿:“嗯?”
呵呵,好你个褚遂良,居然给长乐公主介绍对象?介绍也就罢了,身为臣子,心忧君王家事情有可原,可是你跑小爷面前说这个,是当面气我还是怎的?
褚遂良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依旧自顾自话:“按理说吧,长乐公主那等端庄贤惠的皇家贵女,似乎也就唯有房少保这等年轻俊彦才能配得上,只不过既然房少保已经尚了高阳公主公主,与长乐公主自然是绝无可能。市井坊间传说的那些个房少保与长乐公主的绯闻,老夫是一个字都不信的,房少保何等样人?岂能做出那等悖逆伦常之举。”
房俊将茶杯放到桌子上,面色愈发难看。
这老小子该不会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好了伤疤忘了疼,故意在小爷面前说三道四、指桑骂槐吧?
褚遂良依旧好似没有见到房俊难堪的脸色,转头笑吟吟的看着许敬宗,道:“其实说起来,房少保勿怪,之前老夫对于谣言还是有几分相信的,毕竟无风不起浪,这天底下的谣言说起来绝非空穴来风,总归是有一些根源的……但还是延族贤弟了解房少保,他说房少保义薄云天、急公好义,焉能觊觎自己的妻姐,心忖龌蹉之念呢?”
此言一出,许敬宗顿时就变了颜色,急忙道:“休得胡言!吾何曾说过这话?”
褚遂良摇头晃脑:“话不是这么说,但就是这么个意思,老夫省得。”
房俊本就觉得诸遂良今日言行有些古怪,好似胆子都打了不少,见到许敬宗的神情,顿时了然。
心里就骂了一声:两个老不死的,都特么快成精了,还一肚子坏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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