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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武氏兄弟尽皆摇头。
倒不是他们连个不想这么干,实在是就算绣娘当真天香国色,又岂能卖出几十万贯价钱来?
反而凭白得罪了媚娘,实在是不划算……
杨氏却气得差点晕厥过去,这岂不是要将自己女儿卖了?
绣娘吓得眼泪扑簌簌滚落,哀哀叫道:“娘,绣娘不要……”
万一有钱人家出了大价钱让她去给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当继室填房……那她还不如一头撞死。
深深见识到了武家人的卑鄙无耻,杨氏还能说什么?
正如善氏所言,就算她改嫁了,自己的女儿依旧还是武家的女儿,没了自己护着,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当真将自己的女儿给卖了……
“我去求媚娘……”
杨氏满心酸楚,热泪滚滚。
身为人母,未能维护女儿不受其辱不说,反而还要去给女儿渐渐过好了的日子添堵……
那种锥心蚀骨的悔恨,非言语可以道出其万一。
武氏兄弟齐齐起身,作揖道:“非是吾兄弟逼迫母亲,实在是性命攸关,无法可想,还望母亲宽宥。”
他俩也不傻,现在武媚娘宛如飞上枝头的凤凰,岂能依旧如以往那般欺辱杨氏?
若非今次实在是身不由己,他俩也不会如此逼迫杨氏。
不过好歹有善氏这个蠢货挡在前头,就算媚娘恼怒不已,也只会将火气撒在善氏身上……
房俊陪着孙思邈与聿明氏吃了一顿酒,两位老者便告辞离去,说是相携前往终南山拜访一位老友,那位老友云游天下刚刚返回关中,现寄居于一处道观之中。
终南山沟壑奇绝,上古道观数之不尽,不知藏着多少隐居名士、世外高人,房俊自然不以为奇……
回到后宅,命侍女砌一壶浓茶消消酒气,却被告知杨氏前来府上探望武媚娘,正在花厅内。
虽然与杨氏未曾见过几面,不过到底也是丈母娘,房俊怎能施礼?喝了杯茶,便前往花厅拜见。
脚步刚刚迈进花厅,便听到厅内一阵轻轻的啜泣声……
房俊心里好奇,走进去一看,武媚娘与杨氏以及绣娘尽皆跪坐在地席上,母女三人正抱头痛哭。
这性情况?
房俊有些尴尬,只得尴尬的咳嗽一声,弯腰施礼道:“小婿见过岳母。”
母女三人尽皆一惊,赶紧坐正身体,杨氏慌乱的抹了一把眼泪儿,看着英姿勃勃的房俊,挤出一抹笑容,柔声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二郎快快入座。”
绣娘则跪坐在杨氏身边,低垂螓首,露出衣领外一截儿洁白纤细的脖颈,细声细气道:“绣娘见过姐夫……”
小姑娘身姿纤秀相貌柔美,性子又温婉贤淑,很是美丽大方的一个女孩子,只是有些过于腼腆……
房俊便上前一步,跪坐在武媚娘身边,笑道:“岳母应当时常来府里走动才是,媚娘每每思念岳母,恨不能生为男儿身,膝前尽孝,您可得给我们一个孝顺的机会才好……绣娘你也是,岳母大抵是担忧时常来府中受小人叨扰,你又有何好怕?你姐姐的家,便是你的家,莫说来府中走动是应该的,便是住上个一年半载又有何妨?”
武绣娘俏脸晕红,愈发羞涩,只是轻轻点头,不知说什么才好。
杨氏情绪稳定下来,闻言缓缓摇头,感叹道:“老身知道二郎心善纯孝,只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又岂能整日里往女儿家逗留?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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