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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杜霰用手覆住叶遥的额头。
叶遥整个身子都烧得厉害,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杜霰手心。他别开脸:“别碰我。”
杜霰收回手。
叶遥道:“左所海一战之前,魅魔纺嬛受路鞍之命屡次犯我,你知道我为何不对她下死手吗?”
“为何?”
叶遥喘着气:“高阶魅魔这种东西杀了之后很麻烦,会被自动种下魅蛊,在每年同个时间受魅蛊控制,高热难忍,需要生生捱过三日才能解术。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有人亲手杀它们。”
这就是为什么人人都说魅魔生前折磨人,死后更折磨人。
但是在左所海时,叶遥对纺嬛的愤怒已经盖过了理智,没有过多思考就杀掉了她。所以纺嬛临死前不可思议质问叶遥“你知道杀我是什么后果吗”,叶遥的回答是——他不会受魅术影响。
是的,至少他当时是这么认为的,他心无杂念,胜若断情绝爱,犹如沉沉古井激不起回响,必定不会发作。
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左所海之后的第二年霜降,魅蛊就开始发作了,此后年年如此,他实在匪夷所思。好势头不算大,只是轻微的身体发热,畏光畏寒,对任何事物的碰触都很敏感,而且脑子里时不时闪过一些与杜霰有关的画面。
他只能在每年霜降前后找个地方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任何人,关上三天三夜就能好。
“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年提前得这么早,而且……”
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受。
叶遥虚脱地靠在门边,几乎是哀求道:“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可以出去了么?让我自己一个人待着,不必管我。”
受魅蛊控制,杜霰的声音会让他不自觉贪恋,杜霰的靠近会让他不由想索求更近的距离,犹如火苗攀附干草,如果不逼着自己强忍,或许会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良久,他才听见杜霰的声音:“还有谁知道?”
“……没有人知道,包括乔柏。你是第一个。”
杜霰沉默片刻,又问:“你打算怎么捱?”
他实话实说:“打坐运气,能消化不少热息,不至于难受。”
杜霰又不确定地道:“如果、如果我帮你……是不是很快就能解术?”
帮什么?
前方的身影骤然靠近,叶遥瞬间明白过来,慌乱后退:“不用!”
杜霰的声音带着隐隐不稳的克制:“我知道,我不会那样做,但是……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不用!”叶遥重复。
杜霰仍旧逼近:“我就在床边候着,不看你也不碰你,只是守着你而已。”
叶遥崩溃了:“杜霰,我求求你了。”
他的视线已经完全模糊,面前的人影却没有消失,反而闪了进来。下一刻,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叶遥整个人被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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