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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方黎被她的话和冷静的神情惊着了,他站起来走了两圈,恶狠狠地说:“我是不是被李春秋打聋了?我怎么听着和昨天说得不一样啊?昨天你是怎么说的?你要跟他摊牌,跟他离婚。怎么回去睡了一宿,早晨从他身上爬起来,跟我就这么完了?”
姚兰没想到方黎会说出这么脏的话,抬头看了看他,最终还是把心里中的怒火压住了。但方黎显然没打算就此打住,叉着腰站在她面前,问道:“姚护士长,我脑子转不过你们这种聪明人,你把话说得再明白点儿,行吗?什么意思?”
姚兰再次抬眼看了看方黎,开口说道:“离开这儿吧。你的医术很好,到哪里的医院都能找到一张手术台。”
方黎冷笑一声,没好气地打断了她:“我不走,凭什么啊?我是不会走的。干什么我就得走啊?小时候,在街上见过巡警打狗吗?狗什么样,姓李的就把我打成什么样。看看我这张破脸,我这是为了谁?”
姚兰这次连眼也没抬一下,她再也不想看到他的脸,坐在椅子上,很平静地说:“是为了我吗?是为了钱吧。”
方黎一愣:“李春秋跟你说什么了?”
“该说的都说了。”
“我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如果我是他,我也得这么说。你信吗?”
“他是我丈夫,我儿子的父亲。我应该信。”
方黎仰着头,哈哈大笑道:“啧啧啧,现在成丈夫、成父亲了。以前呢?说起来就是个‘他’,连名字都不愿意提,现在又成离不开的香饽饽了?”
也许是这笑声刺激了姚兰,她突然发狠地问道:“如果我离开,你敢抛弃一切,带我走吗?去另一个城市,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城市,重新开始生活,你肯吗?昨天我就问了一遍,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敢吗?”
方黎扶着姚兰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姚兰,看着我的眼睛。就算你不问,我也打算带你走——你根本想不到这一天的到来会有多快。”
方黎仿佛又恢复了二人刚开始时的热情,但姚兰的回答异常冰冷:“我不走。我有儿子,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你自己走吧。”
方黎没想到:对女人屡试不爽的甜言蜜语在这一刻竟然失灵了。
“你自己离开哈尔滨,对这件事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姚兰诚恳地看着方黎,“我们在一起就是个错误。从一开始,从我调到外科来当护士长那天,从我们俩第一次搭档值夜班那时候起,全都是错误。错不在任何人,在我。我比你大几岁,你要干什么,我都不拦着。我让着你,我把存下来的那些钱全给你买了烟土。我真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是互相爱着,还是互相害着。”
方黎即刻恢复了刚才恶毒的嘴脸:“我怎么听着那么像我妈在跟我说话呢?”
姚兰忍着心中的羞愧和怒火,再次诚恳地说道:“离开我吧,方黎,也离开烟土。我们对你没有好处。找一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
“这才他妈的一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啊?”方黎凑到姚兰面前,“他能让你更舒服吗?”
“啪”,一记耳光。姚兰终于气急败坏地冲着方黎喊:“我儿子昨天差点儿就丢了!”
“那他妈的也不是我弄丢的啊!”
姚兰满脸通红。她看着方黎,决绝地说:“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不能毁了我的家。”
“那你就毁了我?你以为从这个门出去以后,那么多人就会把咱俩的事忘了?”
“千错万错都在我。破鞋的帽子,我自己戴着。今天在大门口等你,就是想告诉你:从现在起,咱们再也没关系了。”
“过了一宿,你是不是疯了?姚兰?”
“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李春秋在监听耳机里听得真真切切。姚兰和方黎的对话戛然而止,但显然方黎还没从愤怒的情绪里走出来——摔杯子、踢凳子、来回踱步,方黎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到。
李春秋一脸平静,耳机里的嘈杂也渐渐地平息了,他刚想摘下耳机休息一会儿,却听见里面传来电话拨号的嗒嗒声。很快,方黎的声音传了出来:“侦查科吗?我找丁战国。”
李春秋一下子就怔住了。他凝神听着,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谁?”
“我是方黎。你要的证据来了,还记得尹秋萍的戒指吗?她吐出来一枚戒指,你忘了?”
“你找到它的主人了?”
“放心,我的证据比铁板都硬。我有什么好处?”
“钱?”
本书旨在打造第一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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