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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了些什么?”
宝锦在林中问道,一个小太监细声细气地回道:“我还没资格上殿伺候,都是赌牌九的时候,熟的公公说的……娘娘说有人吃里爬外,引着外人来逮自家宫里人。她大必雷霆,总管将几个告密的拿下了,当场就打死了。”
他见左右无人,上前一步道:“据说宫里的老人任姑姑,就是被人告发说行踪诡秘,被万岁派慎司监的人拿了去,才惹得娘娘杀心大起。”
被皇帝的人拿去了……?!
宝锦心中一宽,连忙问道:“消息确实吗?”
那小太监是辰楼的眼线,闻言肯定点头道:“那位公公是亲口听皇后说的,听说她满面晦气,狂怒不已。”
“要真是在皇帝手中,倒还有救……”
宝锦松了一口气,随即决定去探个口风。
她回到乾清宫侧殿之中,却不去见皇帝,飓张巡正在辽中察看花木,于是上前笑道:“公公真是辛苦……”
张巡见是她,一张老脸笑得如花一样舒展,“姑娘您才是辛苦了,才搬来不久,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只管来找老奴好了。”
宝锦谢道:“平日多亏公公照顾,这一阵诸事都好,只是万岁跟娘娘仍是这般……我瞧着也不太自在。”
张巡叹道:“咱这位皇后娘娘,什么都好,就是xing子太高,万岁也是在火头面……”
宝锦也跟着唏嘘几声,随即又低声道:“听说昭阳宫有人被慎司监拿了去,皇后娘娘也下在勃然大怒呢!”
张巡听到这事,只觉得一阵头疼,他看了一眼宝锦,见四下无人,于是低声回道:“是娘娘自己宫里告的密,说是她身边那位任姑姑行踪诡秘,曾在宫中行走下鸠毒,传得绘声绘色的——万岁如今最恨这些鬼蜮伎俩,于是把她拿了来。”
宝锦皱眉道:“那也不能不声不响就氢人逮了去啊……审了这么久,无论是真是假,也该给皇后娘娘一个说法。”
张巡望了她一眼,目光微带敬意——他早听说皇后对这位姑娘颇有忌惮,谁知她还是肯公道中有地说这话,可见确实人品高贵。
他皱着眉,好似口中含了一颗苦涩的橄榄,“照理说,一有点什么证据,肯定要回了皇后娘娘的——毕竟她才是正经主子,可谁曾想,任姑姑下狱才两三日,就出了一桩怪事。”
“那几天侍卫贪凉,整夜都在室外乘凉——可即使这样,囚室仍是带锁加枷,可早晨一看,人却不翼而飞了……那老婆子整日昏沉yù睡,力气又小,怎么竟能逃走?”
宝锦听他絮絮讲了这些多,心中好似灵光一闪,抓住了什么,随即却又没有在意——她满心里都在为任姑姑担忧:她会到哪里去了呢?
想起任姑姑莫名下狱,她心中又是一阵愧疚——任姑姑是为了在宫中帮助自己,才有时半夜潜行,落到有些人眼里,大概觉得行踪诡异,竟然被认为是皇后的党羽……
两人正在说话间,却见有人心慌地跑了进来,张巡面色一沉,喝道:“出了什么事,这样不成体统!”
那小太监显然是他弟子一流,喘着气道:“师傅……湖那边出事了,您自己去看看吧!”
张巡面色一变,随即道了声有罪,立刻拔脚就走。
宝锦跟着他一路小跑,来到御花园的镜湖边,只见那里围拢了好些人,正在看着水淋淋的什么。
张巡上前排开众人,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具略带浮肿的尸体。
是任姑姑!
宝锦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死死抓住一旁的树gān,这才稳住了心神。
“好好一个人,怎会这样……”
“听说是从昭狱失踪的……”
周围的窃窃私语不断传入耳中,宝锦却觉得悲痛莫名——这位母亲从小的陪嫁宫人,自己小时候最和蔼慈祥的保姆,就这样离奇地死去了!
她故作不在意地上前看热闹,只见尸体肿得有些发白,显然已有好几天了。
她细细打量着尸体,只见尸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和挣扎的痕迹,正在疑惑间,却见尸体的右手紧握成拳,好似存下了什么。
她使了个眼色给作眼线的小太监,只见后者扯了张巡的那个徒弟,指着湖面另一端道:“那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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