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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馨微微冷笑,负气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明明宫里那几个皆非善类,却一直装聋作哑,拿着你那个账本做挡箭牌,一点也不顾她的死活!”
她顿了一顿,却见宋麟仍是微微冷笑,那孤傲的眉毛,几首不愿稍动,于是怒气更盛,“你先前就发誓愿跟随宝锦殿下,如今却要食言而肥?即使你对她毫无香火之qíng,也该睡在旧主面上……”
“够了!”
宋麟一声冷斥,打断她的义愤,他眉毛挑得更高,唇边几乎凝成bào怒凉薄的折角,“就是因为旧主,我才越发不想趟这混水!”
他迎着不解的目光,继续道:“今日索xing就把这事说个清楚……”
他指导了指导窗外遥遥相对的一间高阁,“‘她’如今仍躺在那里,真气逆行,凶险万分——这都是在离宫受了刺激,才会有此走火入魔之症!”
他冷怒着说道:“此事跟宝锦殿下脱不开gān系!”
季馨一愣,却是如坠云雾,正又急道:“可是今日之事非同一般,宝锦殿下好似也受了绝大的惊吓……”
她将今日所见说了一遍,却见宋麟面色yīn晴不定,半晌,才咬牙冷笑道:“又是在蛇蝎毒妇在设局!你家宝锦殿下是入了套,被骗得神魂颠倒了!”
他见季馨大急,挥手叹道:“此事颇为棘手,你也不用再劝……即使我愿用尽手上所有的筹码,也不能解这死局——事过多年,真相已经被彻底抹杀,主上又不愿多说,我们自己也是个懵懂,又凭什么去说服宝锦帝姬?”
他回望了一眼季馨,带着嘲讽笑道:“况且她对你的身份也颇多猜忌,根本不会听信你的说法。”
季馨一时语塞,只听宋麟低声叹道:“你若实在担心,就多注意她那边的动向吧——对方如此设计,横竖是想促使她与另一边斗个你死我活,只要看最后谁能最后得益,谁便是这幕后黑手——也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他声音yīn沉莫测,想起昏迷chuáng榻,生命垂危的那人,越发显得不耐烦。
“宝锦殿下的资质,即使再努力,也还是无法跟……相比啊!”
那个名讳隐藏在口中,低沉而模糊,却分明带上了几分灼热刻骨的相思,那般的担忧,与无望。
季馨说不过他,只得低下头沉吟不语,心中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保得宝锦周全,不然……一旦“那边”醒来,自己又有什么面目去见她?……
宝锦第二日起便恢复了平静,她井井有条地处置了一应内务,在灯下便展开信笺,写起了信,封好之后,正在唤沈浩的人连夜送出城去,却见季馨微微迈步,略一沉吟,开口道:“您这是送给蜀地和水师两边的密信?”
宝锦颇为诧异,季馨虽然有些蹊跷,平素却只有默默配合自己的行为,从没有多言过问的,这次竟是怎么了?
她还未曾回答,却听季馨又道:“我虽不知殿下究竟准备怎么做,想劝您一句,请不要轻举妄动……”
这话虽然说得绵软,却带着告诫说教的意味,宝锦眼光一暗,“你好似意有所指?”
帝锦第一百八十一章投书
她牢牢盯着季馨,一丝也不曾放松,“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馨看着她狐疑惊诧的目光,咬了咬牙,仍是道:“殿下准备大动gān戈,是了不是?”
宝锦眉头一皱,“是又怎样,这些事我从未瞒你,今日你是怎么了?!”
季馨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却又咽了下去,“总之,有人在背后设局,殿下最好不要轻信任何人所说的话。”
宝锦蹙起黛眉,细细的望了她一回,放下了手中的信笺,也坐正了身子,她想起先前的“银针事件”,心中疑窦更深,“你总有事qíng在暗中瞒我,今日索xing说了明白好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季馨见她的目光转为戒备冷漠,心中暗暗叫苦,却因有严命在身,只是摇头道:“殿下,我不能说——但我实在对您没有歹意!”
宝锦微微点头,却是不置可否,季声急道:“您听信谣言,急着对伪帝动手,却要为那暗中之人所趁!”
“谣言……?!”
宝锦的面容上露出极为危险的冷笑,面色涨红如同蔷薇一般,“我亲眼看到姐姐与他的书信,一封封极尽恩爱缠绵,到了最后,姐姐甚至亲口允诺,让他带兵入京——如今我姐姐不明不白地被弃尸荒野,连口薄棺也没有,他却飞huáng腾达,晋身九五至尊——那笔迹是我从小看熟了的,不会有任何作假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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