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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二人地鸿沟,眼看就越来越大,几乎,已无可弥补……
两人都是满腹心思。各自默默,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良久,却听殿外又有阵脚步声。
“又出什么事了?!”
皇帝忍无可忍。面色无比yīn沉。
“回禀万岁……南昏侯陈谨求见。”
“他来做什么?”
皇帝眉毛一挑,带出十分的轻蔑和不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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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锦第一百四十七章诱饵
陈谨被宦官引入殿中时,御香飘渺,在他心中带起熟悉而陌生的感觉。
琅缳最爱调香,她宫中的气味,总是芬芳素雅,不落俗套······
他压下心中这个念头,远远看见皇帝的身影。便慌忙下拜,一身白衣全无装饰,刺眼异常。
“皇上万福。”
他未待皇帝叫起。便五体投地扑到在地上,“家门不幸,出了篡逆犯上之女。陈氏满门亦是罪该万死。”
皇帝瞥了他一眼,言语听不出什么喜怒,“这么说来,琅缳的作为,你们陈家也是知悉的?”
陈谨一听,听得魂飞天外,头磕得越发有力,额头上一道血印。在暗处看来,越发触目惊心。
“臣妹心存歹意。又善于伪饰。我们陈家全无所知。我等若真与他有所勾结,如今定是逃之夭夭,又怎么会在这里等候万岁的雷霆之怒?请万岁明察!”
陈谨连气带急。面色都变为惶恐地煞白,额上汗珠滴滴,原本儒雅沉静dàng然无存。
“你说的也算有理,可如今天下哗然,都以为你要学那勾践卧薪尝胆,朕虽宽仁,却也不yù被人视作姑息养jian之君。”
皇帝的话虽平淡。话意之中的杀机,却让陈谨惊怖更甚,他心念震慑之下,不禁直起身来,惨笑道:“臣只yù学后主刘禅”乐不思蜀“保全一家一族就够了。”
他心中雪亮---皇帝是想借题发挥,所谓的惩处。也是可大可小,暗一咬牙,决然道:“琅缳曾与南唐的江湖势力来往密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她虽服诛。那些豪客死士却仍会对朝廷不利······”
他望着皇帝深邃莫测的眼,忍着心痛。继续道:“臣虽不才,对这些人也略有了解,愿意为天下靖安出一份力。”
皇帝轻笑起来,“卿真是忠贞之士。”
他的黑眸扫过陈谨的身上。后者只觉得那份凌厉威仪,刺得皮肤都为之生疼,不禁瑟缩了一下。
皇帝满意地笑容微微加深,黑瞳如墨,更显得面容冷峻。如高山冰崖一般,他漫不经心道:“如此甚好,卿回去写份详细的名单,直接奏报给朕。”
陈谨点头唯唯称是,皇帝见他仍跪着,也无意唤他起来,只是宽慰道:“卿好生去做,不用太过忧谗畏讥······世上之人,只要不先负于朕,朕都会加以保全,不会让你落个惨淡下场的。”
他说到“先负于朕”这一句时。语气加重,感慨之中又多了唏嘘。仿佛心事深重,宝锦在旁偷眼看着,不禁猜测,他大概是想起了皇后之事。
等陈谨跪退,皇帝又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殿外地背影,讽笑道:“就这块材料,也配称王裂土?!”
宝锦却秀眉一蹙,心中升起了一道微妙的不祥感,“万岁也别小?了这些人,他到御前哭诉,也未必是真qíng真意。”
“朕知道你地意思。”
皇帝心中更是慰帖,伸手接住她垂落的如缎青丝,在指间摩挲把玩,笑道:“我知道你地意思,放心吧,那等纵虎归山的蠢事,我是绝不会gān的--这世上有一个耳根发软的吴王夫差就够了。”
他望着江南方向,皱眉道:“只是江南虽归我治下,却仍不能聚尽民心,那些前朝余孽仍是猖獗,这些都是南唐陈氏地襄助。毕竟他们在当地经营多年。所以我才饶过了陈谨。”
“万岁朕是圣明······”
宝锦听他诉说。眼眸幽闪,光芒复杂--
刘南等人果然成绩斐然,不愧是姐姐予以重任之人!
她心中百味陈杂,又是骄傲欢喜,又是伤感怅然,平静之后。又有些惴惴不安--这样大手笔的一盘棋,自己真能驾御得了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如何,这一局必须考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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