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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原本还瘫在地上装死的一种下人,顿时动了起来。
他们以极快的速度清理了这一片狼藉的现场,甚至还有胆子大的进门给众人备上的茶水。
短短几个呼吸,姜府的前院就已恢复如常。
在最后一个下人出去后,竹溪反手就带上了门,还把姜老夫人和姜鹤年的下人一并赶了出去。
她跟个门神似的,杵在门口,圆圆的脑袋在门上打出了一片阴影。
姜月梨盯着那片阴影扫了一眼,原本还神色淡淡的模样,荡然无存。
她坐在与中人相反的位置上,冷眼扫过每个人,重重的将茶盏搁在了桌子上。
“舅母,你此番行为太过莽撞了,若是被朝堂上的敌人知道了,必然会上奏弹劾舅舅治家不严,您早些年随舅舅南征北战,虽有军功在身,但到底不是朝中官员,您就这么带人打上门,这不是胡闹吗?”
邹氏坐在姜月梨的对面,嘴角蠕动了两下,到底还是没有辩解。
她只是不甘的瞪着姜鹤年,满脸皆是怨气,“我只是气不过而已……”
“我知道舅母心里委屈,可若是光靠拳头就能把这份委屈给消磨掉,这天底下也就没有心怀不甘的事了。”
姜月梨冷眼看着邹氏,那份言谈举止简直和程老将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有那么一瞬间,就连姜老夫人都有些恍惚。
姜鹤年更是神情讪讪,“武将人家出身的,说话做事不也只能凭拳头……”
姜月梨一听这话,冷声一笑,“父亲觉得今日之事光荣吗?你斗倒了自己的小舅子,是不是觉得自己给文臣长了脸,又在朝堂上立了威严?”
“姜月梨!”
姜鹤年如何听不出姜月梨的明嘲暗讽?
他切齿咬牙,正欲开口,姜月梨接下来的话就给了他兜头一棒。
“你以为皇帝只责罚了舅舅,却放过了你,是对你看重吗?你就算不了解皇帝,你也该了解自己的本事吧?这些年你是如何做到户部侍郎这个位置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别到时候你自己脑子蠢,被人算计了,还连累整个姜府的人都给你陪葬!”
姜月梨这话一出口,无异于是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扇了姜鹤年一耳光。
就连姜老夫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可也只是一瞬间,他们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尤其是姜鹤年,他身形猛地一晃,险些从椅子上跌坐下来。
“姜月梨,你的意思是说……”
“姜家和程家都已经被人当枪使了,你们却不自知,还在这自家人打起自家人来了,若我是那些作壁上观之人,只怕做梦都得笑醒了!”
姜月梨又是一记重锤,她冷凝着眼眸,死死的盯着三人。
“当局者迷,你们被捉弄了,也实属正常,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挑拨离间,三位加起来也快二百岁的年纪了,竟仍然识不破,还真是让我这个小辈刮目相看。”
邹氏眉头紧皱,心顿时悬了起来,“那那我今日过来,是不是又闯祸了?我只是一时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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