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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鼓着腮帮子哒哒跑到他旁边,歪着头看他,然后感觉头发被斜着插。进什么东西。
嗳。
明朝摸了摸,是一支花瓣玉簪子。
“是刚刚买的吗。”明朝开心说:“谢谢。”
是他亲手雕的。
但褚无咎没有说什么,只“嗯”了声。
他垂眼看着少女高兴地弯弯笑,手负在身后,很轻地点了下。
周围的禁卫会意,三三两两有人从阴影中浮出来,恭敬俯身在他身边。
明朝走着走着,看到一家卖香囊的铺子,她跑过去探着脑袋看,拿起一个纯白色的素囊,里面大概是干梅瓣菊瓣,不知怎么调的香调,乍一闻是清冽冷香,细闻又有点柔和的妩艳。
明朝莫名觉得这个香味很适合褚无咎,她回头正想叫褚无咎,就见褚无咎周围站了几个禁卫。
“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褚无咎说:“宴席开始行酒令,父亲叫我回去。”
明朝一呆,连忙说:“那你快回去看看吧,你是新任少主,这时候是应该露露面。”
褚无咎微微颔首,说:“那你留在这里,我点几个人跟着你,我去去就回来。”
明朝乖乖点头。
褚无咎看了看她,夜色遮住他略深的目光,他轻轻抚摸一下明朝头发别的他送的玉簪,转身走了。
明朝看着褚无咎背影远去,想了想,跑回那家香囊铺子,找店家要了一块月白色的软绸布和针线,找个小板凳坐下,开始缝香囊。
反正也没事做,她干脆亲手缝一个送给他吧。
离开船市,鼎沸的人声从身后渐渐褪去。
遥遥的湖中央,花台忽然大亮,伴随着一阵簇烈热闹的叫好掌声,一道轻盈纤细的身影从亭台中站起,如月中仙子拾阶飘然飞上,琼华剑湛蓝的光晕,剑光如游龙惊鸿艳惊八方。
是宴席上宾客中行酒令的输家,在演一段才艺。
褚无咎只淡淡望去一眼,便收回视线,对亲卫们道:“你们退下吧。”
这些褚无咎最近新培养出的亲卫是世上最忠诚的哑巴,他们沉默地退下,像影子重新隐没进黑暗中。
褚无咎慢慢走过偏远荒凉的船坞,没有灯火照亮的夜色重新笼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一个巨大的怪物伸着利爪撕向他的脸。
褚无咎神色毫无变化,流光从他袖口冲出来,生生把巫鹫撞翻。
“我来这里,不是看你发疯的。”形如琉璃盏的防护法宝缓缓落回修长的手中,封禁的屏障在身后不远处无声无息成型,褚无咎淡淡说:“如果你不够清醒,我可以让你去湖里多清醒一会儿,再想该如何说话。”
“褚无咎!!”
巫鹫目眦欲裂,巨大的灰鸟全身覆满破败折断的骨刺,它尖厉地怒叫:“你知道什么!衡玄衍来了!衡玄衍来了!他找到我们了!虬蛇和贪狼它们都死了!它们都死了!!”
褚无咎微微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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