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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下肚,长刀出鞘。
陆沉和苏云青当先而行,依然保持着先前的速度,前方涌泉关内部的景象已经越来越清晰。
距离山壁还有十余丈时,陆沉朝旁边的亲兵打了一个手势,后者心领神会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烟火,然后抬手举向南边。
冷寂的雪夜,关上关下一片静谧,前关守军除了留在关墙上值夜的士卒,其他人皆已陷入沉沉的美梦。而在后关的一千景朝将士,更是睡得极其香甜,主将石哥窝在自己温暖的小屋里,大喇喇地躺在床上,手中仍然握着酒囊。
哪怕是那些在关墙上苦熬的值夜士卒,也都围在火盆旁边打着瞌睡。
“啪!”
一声锐响贯穿夜幕。
紧接着,涌泉关斜上方炸开一朵绚烂的烟火,霎时间几近照亮这片夜空,哪怕是在南方数里之外都能清晰可见。
火盆边的燕军被这个动静惊醒,他们茫然地抬起头,望着头顶上那片逐渐消逝的烟火,不由得纷纷揉了揉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关墙上值夜的将士们都站起身来,有人匆忙去找将官禀报,绝大多数人还是停留在原地。
有些机灵的士卒连忙看向南方,关外依然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动静。
便在这时,一名眼尖的燕军忽然抬手指向东边,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那是?”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涌泉关东边山坡上冒出来一个又一个身影。
两边对望一眼,仿若时光在此停滞。
“敌——军——夜——袭——”
在几名燕军士卒扯着嗓子、无比惊恐的嚎叫声中,陆沉扬起手中百炼刀,当先跃入关隘内部!
在他身后,八百勇士前赴后继,如奔腾的洪流一般跃下山坡,追随着前方的陆沉杀向前关的燕军。
厮杀声瞬间湮没冷漠的夜色。
陆沉冲在最前,一队守夜的燕军士卒仓促相迎,最前面的那人神色狰狞地挥舞着长刀,却见陆沉身形一抖猛然加速,下一刻便来到他面前,百炼刀顺势从上到下劈开,从这名燕军的左脸一直到右胸,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这一刀他没有任何保留,苦练守正诀和上玄经多年的内劲喷涌而出,刀锋似狂风骤雨暴力至极,那燕军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便朝后轰然倒下。
其余燕军见他如此悍勇,后边又有数百虎贲冲上来,登时吓得发出一阵喊声,旋即便朝四面八方溃散而逃。
陆沉没有立刻追击,只对苏云青道:“你带人去前面夺关!”
苏云青极其果决地点头道:“好!”
他大手一招,八百勇士一分为二,一半人跟着他冲向南边的关墙。
陆沉则带着剩下一半人,往关隘深处一路掩杀而去。
将此时,关墙上才响起示警的铜锣声。
梦乡中的燕军纷纷被惊醒,然而当他们穿衣披甲,拿上武器走出营房,便被冲锋而过的锐士营勇士卷进汹涌的浪潮中,继而化作齑粉。
最大的那间营房内,胡林忠和信使和衣而卧,桌上摆着好几盘残羹冷炙和几个酒壶,烛火摇曳不定。
“都监!都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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