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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的。”秦素打断了她,安抚地向她们两个笑了笑:“我知道两位姊姊是为了我好,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今天的秦家,仅有好意与良善却是远远不够,还需有刀剑、有兵戈、有斩杀一切之勇与力,方能得证清白。两位姊姊放心,我带的人手足够多,不会有问题的。”
此言一出,秦彦婉与秦彦贞的心便又提了起来。
今日这剑拔驽张的氛围,不正是因为秦素带来的人手太足才导致的么?她已经无数次触及了太夫人的底线,而向来独断的太夫人,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
姊妹二人对视一眼,眉心皆蹙了起来。
安顿好了秦彦婉与秦彦贞之后,秦素从容回至回处站好,扫眼看了看周遭的情形。
太夫人眸色阴沉,东、西两院的各位夫人神情各异。满座之中,再无一人为秦素求半个字的情。
她眯了眯眼,心底波澜不惊。
这是她早就料想到的结果。
她的视线慢慢扫到了秦彦梨的脸上,却见她的这位三姊面色惨白、目露惊恐。
如果太夫人真要让秦素去死,那么,接替秦素嫁去汉安乡侯府的,一定是秦彦梨。
想必秦彦梨也是立时明白了其中道理,于是变了颜色。
秦素淡淡地看着她,蓦地笑道:“三姊莫怕,便是我死了,那椿婚事也轮不到你身上。你那么有本事,自然有法子能将事情推去别人身上。”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旁边的秦彦柏,又补了一句,“再者说,你还有三兄在呢,你们兄妹二人向来戮力同心、有志一同。如果那婚事落在了你头上,三兄也定会为你筹谋,不叫你去跳那个火坑。”
秦彦梨的面色越发苍白,而秦彦柏却是面无异色,坐在那里一派温和。
钟氏提起布巾按了按唇角,冷冷地看了这兄妹二人一眼。
坐在一旁的林氏沉不住气了,厉声道:“你这没规矩的贱……小娘子,这时候了还东拉西扯什么?还不快快跪下向太君姑请罪?太君姑之命,你也敢违抗么?不要以为你带了侍卫这秦家就是你说了算!此处可是德晖堂,岂是你一介晚辈撒野之处?”
的确,太夫人的“跪下”之语言犹在耳,可秦素却昂然挺立于堂前,身不动、腿不弯,根本罔顾这位秦府最高权力者的喝斥,其所作所为,堪称无礼。
仅此一点,便已然构成了大不孝的罪名。
所有人的视线重又集中在了秦素的身上,等着看她跪下服软的一幕。
然而,让诸人吃惊的是,秦素的身子连动都没动。
她举起衣袖,施施然地拂了拂发鬓,姿态之优雅,好似她不是站在阴森的德晖堂中,而是于花宴之上与人小酌,微醺之下,拂去了鬓边乱红。
“大胆!”林氏再度喝道,看向秦素的眼神浸着浓浓的怒意:“德晖堂中,岂容你如此无礼!”
秦素盈盈一笑:“德晖堂么——”她拖长了语声说道,语毕,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来个人,替我把外头德晖堂的招牌取下来。”
“呼啦啦”,又一阵大风陡然袭来,将她这句话送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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