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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殿下,驸马入京了。”
祁照眠下意识想起身,看了眼镜中仍在梳妆的模样,又沉住气,却不免催晓儿动作快些。
“还有多远回府?”
月留唇角一抽:“驸马……驸马直接去清政司了,并未打算回府。”
祁照眠动作一顿,没再说什么。
月留小心瞟了一眼主子的神色,侧脸郁郁,看上去……怕是不太高兴。
晓儿把最后一支珠钗放好,镜中之人多了许多沉稳端庄。祁照眠看了许久,抬头看看外头的雪。
这几日到了晚上就不停下雪,前几天她还担心林山倦身子太瘦,会不会染上风寒,可今日一听,她倒是生龙活虎,面也见不着一点,转身就去清政司了?
她平时不是最不愿意去清政司,老说什么“不想上班”之类的糊涂话,怎么出去四个多月回来,这性子就大改?
祁照眠踱步到窗边,晓儿帮她披上狐裘。
“驸马此行带了什么人回来。”
月留回忆起京城门口守军的奏报:“白恕、齐圳、胡群一干人等。还有……还有安南郡主。”
“叶溪?”祁照眠转过头,“她为何同行?”
月留不敢说“属下不知”,迅速跪下:“属下失察!这就去……”
“不必了。她现在在做什么?”
这个“她”大概是问林山倦,月留:“在清政司审了胡群,然后便带着人去赵宣府上拿人了。”
祁照眠双手交叠,闭了闭眼:“备车。”
月留会意:“备车,清政司。”
祁照眠睁开眼,在一瞬间改了主意:“备车,入宫。”
月留一愣,又吩咐人改了目的地。
难道不是去看驸马吗?问了一圈关于驸马的事,最后不应该是去看驸马吗?
祁照眠坐上马车,听着外头的动静,闭目养神。
刚刚她确乎想要去清政司的,那人独自在外跑了这么久,如今事务繁多,想必是在胡群那儿得了铁证,便一刻不停去拿人。
辛苦她了,自己合该去看看,也可以在人前演出一个“恩爱”的样子,怎么都合理。
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她离京四个多月没有一封书信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回来了也对自己不理不睬,她便觉得心里极其不舒服!
甚至她还会因此怀疑镜中的自己的容颜是否……她真是想的太多了!
既然爱忙,就不要回来了。
-
来的路上,林山倦打听到赵宣告了四天假,以“感染风寒”为由在家静养,拒不见客。而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这几日他是否真的不见客,到底见了谁暂且无从查起,但这个人,是插翅也难飞了。
林山倦穿着绣鹰袍,根本不在意这是谁的府邸,也不用在意对方想不想见。
我穿着这身衣服,就算他卧病在床,我也能径直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喝药!
马停在赵府门前,林山倦抬了抬手,白恕会意,气沉丹田大喝一声:
“把这地方围上,一个苍蝇也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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