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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素来安静的獨伯府上忽而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原是一个少年郎正抬手落手叩着獨伯大殿外门上的玉扃。随着叩玉扃的动作,他箭袖上的暗色绣纹也明显了起来,在正门的阳光照射下张扬耀眼得要命。
阮逢年并不是多么热衷于出门的人,非必要几乎没有登过獨伯宫殿的殿门。旁边獨伯殿外的守卫哪里见过这般无礼肆意的少年郎?未经传报一来就直接对门上手,还全然无视两边乌泱泱的护卫。
这完全就是来砸场子的!
只是这少年郎身份未明,又一身魔气盎然,眼皮眼下两点对应的痣显得他凉薄又嚣张,弯起眼眸笑起来的时候,眸中几乎写满了“你要怎么死”的阴森可怖。这谁敢阻止?
府上的护卫们一时间被震慑得不敢上前,他们连忙互相推搡着、喊人向宫殿内部通传消息。
獨伯本来又从阮逢年手中又捞了笔钱,心情大好,正在与幕僚们饮酒作乐。一听闻外头竟敢有人敢来他府上闹事,他当即砸了酒杯,怒气冲冲地直奔事发地而来。
他本是满面的怒容,在见到来者的时候,却忽而凝在了脸上。
怎么会是魔尊阮逢年?最近没有什么大事,阮逢年怎么会忽然来他府上?
獨伯眼眸闪过暗光。这阮逢年是他亲手养歪的,他自然是知道这个魔尊给自己养得心思单纯又简单,虽说看着行为恣肆点,却是好控制得很。他此次前来怕只是为着些平常事。
这样一想,獨伯刚刚紧绷起来的身子逐渐放松,脸上也堆积上了虚伪的笑容:“不知尊上莅临敝处有何事急需商议?”
阮逢年分明年纪比獨伯小上好几轮,气势却全然不输。
他抬眼看向獨伯,骨节分明的手从玉扃上离开,指尖的余韵似乎令得那脆弱的玉扃轻颤如蝶翼。阮逢年将手在獨伯眼前轻轻地挥了挥,那手白得诡异而晃眼。
“嗯?看出什么来了吗,伯父?”阮逢年的眼眸定定地盯着獨伯,瞳孔中的幽黑盯得人毛骨悚然。
獨伯本来就心中有鬼,一被阮逢年这样突然逼问,心也跟着“咯噔”一下。只是他心理素质极好,面上语气竟无一丝不稳:“尊上这是何意?”
阮逢年左手抚着右手手腕,轻轻转动着右手,学着刚刚从水镜中看到的小螃蟹道:“您看,我的手上有钳子吗?”
钳子?这是什么意思?獨伯是个生性多疑之人,他脑中思绪转了三转。
“钳子”此物乃为伤人之利器,这小子可曾是在暗暗威胁警告于他?
阮逢年这时却忽而一笑,勾起的鲜红唇角显得他看起来面上戾气更重,眼眸中的瞳仁被那一转眸子瞪得吓人得很:“看不出来吗?我没钳(钱)了。还钳(钱)。”(试图做出小螃蟹撒娇卖萌可爱状)
姐姐发的小螃蟹图片是那样的可爱,讨起债来既委婉又不惹人厌。想来伯父也觉得他可爱吧?
只是他乌黑的瞳仁被淹没于白到显眼的眼白之中,两只学着螃蟹小钳子“嘎巴嘎巴”的手使得他小臂肌肉线条清晰有力,让他看上去比恶鬼还要可怖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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