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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她直起腰来,“当时巡防的人突然冲进来抓人,他为了护我,喊了一句话,连手指都不曾动一下,何来阻挠一说?”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肆意辩驳?”衙役在一旁呵斥,“大人问你话,你再答。”
“公堂喧哗,当掌嘴十下。这次且记下,若再犯,数罪并罚。”府尹大人抬起额头,眼神望向桑落,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才说道:“你是桑落?”
“正是民女。”
“看来你已经承认你女扮男装行医之事了。”
“认。”桑落答道,“可是我——”
府尹大人并不容她说下去:“霍家告你意欲对其动私刑,你可认?”
“没有动私刑,我是想要吓唬他,让他不要再揭穿我身份。”桑落十分坦然,“大人可传‘豁牙’前来对质。”
府尹大人看向衙役:“霍家人可去传了?”
“卑职去了,霍家三口皆不在家,说是下午就出远门去了。”
“既如此,此案就结了。”府尹大人侧耳听了听后堂的动静,没有声音,又继续说道:“桑落女扮男装行医一案,业已查明事实,本府虽为京中府尹,仍感念百姓之不易,办案须依律法,亦愿兼顾慈悲感化——”
哟,随随便便一说,居然还押韵了,他假咳一声,看向桑落:
“其一,本府要你抄写《女戒》五百遍,你当潜心研读,以期日后能恪守男女大嫌。
其二,本府要你前往云锦绣坊,从事女红一年,所出绣品皆记录在案。
桑落,你需明白,这刺绣女红才是你用针之处。
其三,你不得再扮做男子行医。若日后再有此等有伤风化之行,本府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桑落越听,心越冷。
衣裳明明半干了,她却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气的。
这个判罚着实太缺德了!还不如打她几十大板来得痛快!
抄女戒?做女红?还从此不能行医?
她算是看出来了,马车上的人,属猫的,是要拿她当一只耗子磋磨啊!
书吏吹吹刚写完的文书,托着红印泥走了过来:“画押吧。”
桑落怎么会服气?不让她行医岂不是要她的命?正要争辩,却又听见府尹大人沉声说道:
“本府念在你与你兄长都是初犯,你兄长的板子可减去三十,只打十个小施惩戒。若你还拒不认罪,可就是另外的判罚了。”
狗官!
桑落咬着牙,只差没骂出声来。
看着文书,忍了又忍,才抬起头来,目光瞟向后堂:“大人,我的刀怎么算?”
府尹大人没想到这一出:“什么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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