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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示意他将锅放下来:“你做得极对,那青蛙汁子绝不可生饮,否则性命堪忧。”
“你如何知道这是青蛙汁子的?”杨七郎觉得桑落跟巫女也没什么区别,上次隔着那么远就能说出他的病症,现在这锅汤黏糊糊的,她竟然又知道了。
“我终日钻研男病,自然通晓各种秘方配药。是什么药汤,我一嗅便知!”桑落说得一本正经,又叹道,“只是可惜了。”
颜如玉心中不由冷笑,明明是那一口锅边还粘着一条糊掉的青蛙腿。这样也能唬人?
杨七郎却是真的被唬住了,手臂弯了弯:“可惜又是何意?”
“这秘方你花了不少银子吧?那日我就跟你说了,你采虚补实,以至你脱发油汗,乃是你心病所致。这锅汤来之不易,却治不了你的心病,岂不可惜?”
“此言当真?难怪这几年他越吃,身子越差!”杨老爷这时才留意到桑落。刚才觉得她像个鬼,如今再看,却又不同。只见她发髻松松挽在脑后,几绺发丝随意散着,神情坚定,一身青衣更显得她姿容清绝。
她答得肯定:“我是大夫,若肯信我,不妨将东西放下,容我面诊,查一查病因,或许能解你们所困。”
一说“面诊”二字,颜如玉的眼底划过几分讳莫如深。刚才她就说要自己回到马车上脱了裤子面诊,说是想不起脸,看了下身就能想起来。原以为是戏弄之言,现在看来,兴许是来真的。
难道,她行医治病都是如此这般?
杨老爷还不明白“面诊”二字的含义,只伸出手来道:“这病乃是家族所传,若当真能治,自是再好不过!还请小大夫替我诊脉。”
桑落摇摇头:“望闻问切,在男病里有所不同。需要病患脱掉裤子,躺上床去触诊。”
果然!颜如玉深深地看她一眼。一个十几岁的妙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竟仍旧泰然自若,似是再寻常不过了!
桑落说道:“你们不用害羞,在我眼里,那处跟你们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一般。”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出这样的惊世骇俗之语,震得杨家父子瞠目结舌。
见他二人面色变了又变,桑落指了指身后的颜如玉:“这位公子也是我面诊过的旧病患,长得这样惊为天人,若非他本人提起,我竟都不记得。”
父子二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颜如玉,想不到长成这样也有男病,他俩顿时就觉得平衡多了。
颜如玉的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偏偏桑落背对着他,只顾着那一地的喜盒,杨七郎手中的那锅汤不放下来,她的心就一直悬着,忍不住用了激将法:
“杨七郎!你什么猛药都敢尝试,就是不敢让我这个大夫看一眼。脑子是干什么用的?”
杨老爷噎了噎,干涩地开口道:“要不,我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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