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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名离他最近的骑士同时拔出刀来,狠狠的刺向自己的马股。
负痛长嘶,马儿不要命的狂奔出去,但在这些在马背上比地面上会更自然的骑士手中,它们的每一分狂怒与野性都没有浪费,自两侧绕出两个大圈后,整齐的列成一队,拦在了马车前面。
虽然说,他们都明白,在狂奔了这样久之后,又吃上这样一刀,这些马儿,只怕已不能支持到将自己带回大营。
可是,看向那黄色的车子,这些爱马如命的战士们,全都露出了笑容。
终于抓到你了…
追逐之中,他们离开战场已有数十里了,能够一直跟到这里的,加上他,一共有三十一人。
三十一名百战之余,如铁似钢的战士。
三十一双眼睛,一起盯着那车子,专注的目光,几乎要将那车子给烧起来了。
轻轻的吁出一口气,他笑道:"赵公,请出来一见如何。"
车子静静的停在那里,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笑意更浓,道:"既然赵公不肯赏面,我就只好得罪了。"喝道:"来人,请赵公下车!"
三名骑士应声而出,自他身后驰向马车。
拦在马车前面的十二名骑士动也不动,他们明白,元帅的命令不是对他们而来。
他们的任务,就是拦住马车的去路。
东边有一片树林,西面不远处,横着一条半干的河道。
耶律休哥和十八铁骑守在北边,马车要想逃走,就只有从他们的身上压过去。
(连地形也在帮忙,天意兴辽啊!)
三名骑士驱马行近马车,面上都带着笑意。
他们无不身经百战,没一个是粗心大意又或轻敌玩战之人,可此刻,他们却实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马车并不大,方才狂奔之中,围幕扬起,车中只有一个黄衣人,早看的再清楚不过。
那车夫似已吓呆了,抱着头,滚在车下,一动也不敢动。
为首一人掀起车帘,笑道:"陛下,请下车吧!"
他在陛下二字上咬音极重,讽刺挖苦之意,暴露无遗。
众人都大笑起来。
他却是最早止住笑意的,怒喝道:"阿鲁斯,你怎么了!?"
另两人至此方才惊觉,阿鲁斯的手,将车帘掀到一半后,竟就停在了那里,始终没有将之完全掀起。
惊呼声中,他们拔刀,退后。
他们的反应很快,可是,却不如刀光快。
悠悠闲闲的一道刀光,乍一看上去,好象也并不怎么快。
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他们忽然觉得不对,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看到彩虹呢?
当他们明白过来,这彩虹是以他们的鲜血映成时,他们已倒了下去。
东方旭日初上,华光隐现。
无论仗打的多大,人死了多少,它总是不为所动,来去自若的。
哗然声中,众人纷纷提枪挥刀,指向马车。
一路追杀至此,众人箭矢都已用尽。
阿鲁斯的身子并未倒下,掀到一半的车帘也未落回去。
车中那人。此刻已是看的明明白白。
那是约五十来岁的一个男子,长的说不出的优雅好看,不知怎地,偏又令人生不出轻视侮弄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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