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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权冷笑道:"难言之隐?比性命还重要吗?"
苏元闻声一震,还未答话,艾权已冷哼道:"不肯用玄天八功,便给我去死吧!"掌中长棍,已又戮刺而出。
姬北斗喝了杯酒,叹道:"以枪法入棍,却又仍能保有棍法大开大合,扫荡四方之威,将蛇枪中原有的那股小家子气补得干干净净,这艾权确是不凡,早知如此,当年他出关之前,真该和他斗上一回。"
周龟年笑道:"姬宫主以为当如何应付?"
姬北斗看看周龟年,失笑道:"周兄何必相戏?"
又道:"以慢打快,主客自易。"
周龟年笑道:"好个以慢打快,果然高明!只是…"他看向窗外,悠然笑道:"却难解令高徒眼下之危啊。"
姬北斗伸头看看,也不说话,脸上却是轻松自在,全无担忧之意。
艾权见苏元年少高才,本有怜才之意,却恼着苏元死也不肯再用玄天八功,心下愤怒,想道:"倒要看看你难道真是死也不用?"他本是个性情偏激的人,否则当日也不会得罪武林,被逼到远奔他乡,此刻心意激荡之下,出手越发狠毒起来。
苏元那里是他的对手?数招之间,险招迭遇,衣服上早又添了四五个口子。
周龟年却动容道:"艾权怎地这般着急,真是改不了的毛病。"
又看向姬北斗,叹道:"这般下去,只怕苏元真能有所胜机了。"
姬北斗并不答话,自倚在窗沿上,看的出神。
外面打的天惊地动,那着棋的两人却是全然不为所动,自管自的在那里对奕。
姬北斗忽地皱眉道:"不行,现在还是不行。"
周龟年奇道:"姬兄究竟有何伏笔,小弟当真是猜不着了。"
姬北斗笑道:"现下还难以说清,总之是祸福难料,就看他自己了。"
又笑道:"这月来我在元儿身上很花了些心血,将玄天八功尽传了给他,只是时间尚浅,就看他的悟性和运气了。"
周龟年动容道:"难怪他竟能相持至今,我本便觉得奇怪。"
又拱手道:"多谢姬兄。"
姬北斗懒懒笑道:"有什么好谢的?这本是迟早的事,只是不想教他丢了我玄天宫的人,是以早了几年而已。"
又道:"其实这,对他而言,也还真不知是祸是福呢!"
艾权大喝一声,手中幻出数十个棍头,苏元运足目力,仍是看不清楚,反觉头昏目眩,回刀自守,决意先求无过。
艾权见他回刀,冷笑一声,长棍虚点数下,分打苏元上身各处穴道,苏元竟是全然看不出那个是真,那个是假,情急之下,只有先退后一步。
那想艾权见他退后,长棍竟蓦地加速,又快了三成,要知高手过招,那是毫厘也差不得的,苏元原道足可躲开这一棍,那想艾权竟还有余力如此?大惊之下,那棍早欺至胸前了。
没办法了,只有如此了!
明知是饮鸩止渴,却已是再无它路可走,苏元怒啸一声,蓦地止住后退的身形,喝道:"便教你见见玄天功!"竟是弃刀不用,左手握拳,直轰向艾权棍尖。
艾权狂笑道:"终于肯用了吗?"也不变招,双臂加力,棍速再提,直刺向苏元拳上。
在那一瞬,他本有四种变招手法,苏元身上,至少有七处要害已全然在他笼罩之下,但他,却仍是选择了与苏元硬拼。
拳棍相撞,极是奇妙的,苏元的拳,竟似是什么金铁之属,砸在棍上,竟发出呛然之声,那如毒蛇般的棍尖,也被他一拳打歪,"哧"的一声,自他肩侧滑过。
艾权一棍无功,前胸空门已露,苏元得理不饶人,一刀斜削,硬取他中堂。
艾权退开数步,大笑道:"好,好,好玄天功,果然有些意思,就不知,这样的拳,你还能打出几拳?!"
他话音未落,苏元忽地面色大变,捂住胸口,面色忽红忽青,极是痛苦,就似恶疾忽发一般。
田奥心看向艾权,却见他也是一脸茫然,道:"我也不明白。"
田奥心心道:"难道他竟身有暗疾?不能强运内力,又或是玄天功与崆峒七伤拳相似,中有重大隐患?"
只见苏元咬紧牙关,左手按住胸口,右手将刀丢在地上,一只手颤颤的,向怀中伸去。
周龟年看向姬北斗,皱眉道:"姬兄究竟伏了何等手笔,难道是要他置之死地而后生么?"
姬北斗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之苦之,饿之乱之,虽不知周兄能用得着他什么,但磨磨他也没错。"
周龟年摇摇头,笑道:"姬兄好严苛啊。"
艾权看向苏元,心中也有些不大自在。心道:"他若真是身有隐疾,不能运用玄天八功,却是被我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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