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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钱,他们身上挂的那些金银饰品当然也要留下,不然岂不便宜了他们?”
“…大叔,我真是服了你了。”
虽然说笑,两人并没有放松警惕,已慢慢的转成了面对那些黑水兵的角度,每一个黑水兵都被看在眼底,最近的也在十丈以外,没一个把弓提在手上,按说,就不该有什么危险。
可,他们两人没有危险,却不等于说对每个人也一样,比如说,驿道上,一名想要从黑水兵手中牵回自己的骡马的商伙,就一直在抖抖索索,怯怯懦懦的,看了好几眼,大着胆子向前挨了几步,抖抖的伸出手去,嘴唇蠕动了半天,却终是壮不起胆子说出”还我”这两个字。
“切…”
不屑的哧着鼻子,花胜荣把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放心,只管牵回来,他敢动一动,我们就砍了他老大的脑袋!”
…谁想到,花胜荣的说话,却带来了完全相反的效果。
或许是被花胜荣的说话激怒,或许是根本就没听懂花胜荣在说些什么,那名黑水兵的脸色忽地涨得通红,大吼一声,”唰”一下扬起了刀。
(不会吧,他…)
只是极快的一瞬,但,看在非常意外,看在完全没有想到的云冲波眼中,时间,似是过的极其缓慢,从那闪亮钢刀落到那商伙头上,到那商伙被劈成血淋淋的两半,在云冲波的感觉中,好象比一天一夜的时间还长。
(禽兽!)
愤怒的手不住抖着,若按先前的威胁,云冲波本就应该一刀抹进黑水贺的脖子,可,从就没打算将这恐吓付诸实施的他,在考验当真来临时,从未杀过人的的他,根本就下不了手!
而这,便成了一个机会,一个黑水贺一直在耐心等待的机会。
(小子,再聪明也好,没经验,还是没经验啊…)
“破!”
大吼声中,黑水贺蓦地发难,将积聚了许久的功力尽数爆发于颈上,而这时,恰恰是云冲波因”犹豫”而手上发软的时刻!
“锵!”
血沫飞溅当中,一抹弧光飞起,正是云冲波的钢刀。
不防黑水贺会在这一瞬突然爆发,准备不足的云冲波虽将黑水贺颈子斩伤,却没能将他重创,更被他那强悍硬功将手中朴刀震飞!
(糟…)
情知不妙,云冲波当机立断,并不试图复取朴刀,左手在腰间一抹,和身扑上,左手指缝间寒光闪烁,已是砍向黑水贺已被斩伤的颈间。
“好小子…”
带着不知是欣赏还是讥讽的冷笑,背对云冲波的黑水贺左拳挥起,正正轰在云冲波的左手小臂上,几乎将他的臂骨震断当场,手中所夹的三支银梭也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完啦…)
一击失手,云冲波已有觉悟,却还是不肯死心,凭借某种直觉,他将所有仅余力量聚集在小腹之上,指望还能有一次反击的机会。
“碰!”
果如云冲波的所料,当黑水贺破土旋身时,他的右拳,便重重轰击在云冲波的小腹之上,将他当即轰上半空!
(好猛的一拳,可并不暴烈,杀伤力不够,他没准备杀我,难道…)
努力的想要找回平衡,控制身形的云冲波,脑子并未消停,而是在紧张的工作着,而当他的余光窥见地面上的一晃闪亮时,一种有点绝望的苦笑,便在他的嘴上出现。
(该死的,我好象就只有在猜坏事时才会猜得这么准…)
地面上,黑水贺低着头,左手横握大刀,右手握着刀背,仍还是方才在马背上的姿势。
“小子,你该感到荣幸才对。”
“能够死在我的’黑水升龙杀’下,绝对,绝对是一种荣耀啊…”
喃喃的说着,黑水贺的身上,升起了一种奇奇怪怪的五色霞气,在他身上盘旋笼罩,渐渐流向他的手上刀上。
而这时,云冲波已飞过高点,向下落了。
“黑水升龙杀,去罢!”
似是对自己这招式有着极高的”尊重”,如和朋友说话般大声吼叫着,黑水贺反手,提刀,向上斩出,而在他这样做的时候,本来一直盘旋不定的五色霞气更凝结为青灰色的独角蛟龙形状,随刀势直冲而上,噬向云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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