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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他倒有点象敖老头,不过,至少比他年轻了二十几岁,难道是他儿子不成?)
那大汉来得极快,却似是看不见云冲波一般,曾经沧海的云冲波,对此自然不会再感奇怪。
(唉,反正,我就是一个小小观众,无论到那里,主角们都看不见我的…)
“王爷,请慢些啊!”
急呼声中,两道身影破烟而出,几个折步,早闪身到了那大汉身侧,跪倒地上,左侧那人疾声道:”此地险恶,王爷万金之躯,请小心从事。”
那大汉哼了一声,道:”起来吧。”那两人应声而起。
那大汉衣着简单,只一身粗布袍子而已,这两人都身着将服,重盔鳞甲,腰挂刀弓,年纪倒是不大,只二三十岁上下模样。
脚步声又响起,却是极密集和有规律的蹄声,显是有大队马军到了。
那大汉长长吸了一口气,面色略略平静些,忽道:”必戏,蒲牢,你两个呆在这里,该灭的灭,该埋的埋,准备些做法事的东西。”
那被唤做”必戏”的男子答应了,那被唤作”浦牢”的男子却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那大汉,道:”那,请问王爷,我们准备时,您有何打算?”
那大汉冷笑了一下,淡淡道:”血债血偿。”
“要做法事,总得有些祭祀之物吧?”
“他妈的萎狗,既是这些东西永也没法从’半兽’进化至’人’,我便成全他们,给他们一个如猪狗般的”死”好了…”
那两人同时面色大变,正要开口时,却被那大汉挥手阻住,道:”吾意已决。”
又道:”莫劝我,回过头,看一看他们的表情。”
“若果觉得自己能够让他们都认可的话,再来与我说话罢。”
那里用说?
涌进城中的军队,本是久经操练,军纪严明的一支铁师,可,当初睹此景时,他们的反应没一个例外,全都陷入”震惊”当中,那一刻,他们竟连几乎被烙进了血液当中的军纪也都忘掉,木然的,怔在那里。
每张脸,都写满了仇恨,每张脸,都布满了渴望。
报仇的渴望!
面对这样的军心,必戏浦牢两人虽还有有心劝阻,却又能说什么,怎么说?
事实上,他两人若非是因察探前地已先踏足此城,此刻的反应也未必可以有什么冷静可言,至少,在初次看到此地景象时,两人的第一反应,都是立刻拔刀而出,追向该还去此不远的敌人大军。
当他们微一犹豫的时候,那大汉已拉过一匹壮马,翻身而上,而到了这时,身负保护之责的两人才终于警觉。
“但,王爷,我们来此的任务,只是侦探敌情,不宜轻战啊!”
“据先前所探,那些萎人虽已分兵,却至少还有近万人在左近扎营,咱们统共才五十几个人,若被发现的话,咱们不利啊。”
“至少,还是先设法和戚将军联系上,再等到咱们大军上来之后,再做主张吧?”
那大汉只手挽缰,并不回头,冷冷的道:”我是什么王?”
必戏愣了一下,垂下头来,低声道:”护国武德王。”
那大汉道:”对。”便再不打话,只双腿一夹,那马长嘶一声,向着另一侧的城门飞奔而去。
没入烟火,他的语声自一片混沌当中传回。
“护国有责,纵死不避,若果见敌辄退的话,我岂有面目食此王爵?”
(好,好痛快,好豪气…)
那大汉话虽不多,却如铜锣大鼓,声声壮丽,直槌入心,云冲波旁听在侧,亦觉周身血沸,当真是恨不得立刻取刀执枪,大呼随去。
(好汉,真是一条好汉,不过,我怎会梦到这些东西?)
(对了,爹好象曾经说过,大约六七十年以前,东南沿海曾经多次受到一个叫”萎”的海上民族侵袭,可是,爹不是说,早在近二十年前,他们就消声匿迹,不再滋事了吗…)
一点疑问当中,云冲波更隐隐想起,在过去,云东宪为他讲述的诸多军中旧事里面,似乎,曾经,有过一些与现下所睹之事相近的传言…
(呼,他怎去得这么快?)
看到那大汉打马而去,云冲波自然不想错过,但人力岂比马足?方追至城外时,那马已去的看不见了。焦急的云冲波放眼四望,却只见满目创痍,那里有马匹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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