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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鼓噪着凑趣。
长孙澹被挠中了心中痒处,欢喜的举杯痛饮,放下酒杯后一把将身边的歌姬揽入怀中上下其手,口中则笑道:“尔等不知,那房俊别看平素威风八面,但是在小爷我面前裤子这么一褪,还不是随着我往死里揍?不是跟你们吹,今日若非是晋阳公主和裴行方拦着,非得把房俊打死不可!”
有人惊疑道:“若是当真打死,岂非摊了大事?那房俊既是房玄龄的公子,又是陛下的女婿,更是官拜京兆尹,幸好六郎没把他打死,否则后果堪虞。”
长孙澹瞪眼怒道:“怕个屁啊!跟你说,当时我心里是真想把那厮打死!反正是陛下下旨,我一时失手将其打死顶多算是失职,咱堂堂长孙家的子弟,便是打死个把人又能怎地?只是可惜那棒槌实在抗揍,几十板子下去跟没事儿人似的,郁闷个娘咧!”
可看他神情哪里有半分郁闷的样子?
分明是得意得很。
身边的歌姬嘴唇动了动,犹豫了一下,将香软的娇躯依偎进长孙澹怀里,俯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轻声说道:“六郎小声一些,隔壁的绣楼里,便是卢国公府的程三郎在饮宴……”
卢国公府的程三郎,自然就是程处弼。
歌姬整日迎来送往,对于房俊这等明星人物自然略有熟悉,知道他与程处弼交情莫逆。现在长孙澹先是将房俊打得半死,继而再次炫耀,若是被那程处弼听入耳中,怕是不肯善罢甘休。
这醉仙楼的后院虽然都是一幢幢獨立的小楼,但是相距并不远,酒酣耳热之际窗户都开着缝隙,长孙澹又是这般大呼小叫,很容易便被旁边楼内听到。
她是好意。
可是长孙澹不这么想!
这话在他听来,那就是说他不仅不如房俊,连程处弼那个傻子都不如,在程处弼面前要夹起尾巴做人,要退避三舍!
长孙澹脸色猛地一变,一把将怀中佳人推开,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啪!”
声音清脆,室内陡然一静。
诸人愕然望来。
那歌姬被这一巴掌打得一个趔趄,撞翻了身前的案几,案几上的酒菜碗碟尽皆滚落在地,稀里哗啦一片狼藉。
歌姬头上的发髻散乱,捂着红肿的脸颊,眼里盈满泪水,委屈的看着长孙澹,哀声道:“郎君恕罪,是奴家多嘴……”
长孙澹被打断兴致,怒从心头起,一跃而起一脚就踹在歌姬的胸口,张口骂道:“去你的娘咧!怎地,本郎君在你眼中连程处弼那个傻子都不如?躺在本郎君怀里却想着别的男人,你特么找死是不是?”
嘴里骂着,又扑上去拳打脚踢。
众人齐齐无语。
大哥,人家是个歌姬啊!
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干得就是迎来送往的皮肉生意,你特么还让人家心里就想着你,你当是大家闺秀还是贞洁烈妇啊?
那歌姬被他一脚踹得差点背过气去,还没等缓过来,长孙澹已经疯虎一般扑上来。
几拳几脚,歌姬便鼻血长流,哀哀的求饶。
可长孙澹疯起来哪里是求饶就行的?下手越发没个轻重。
旁边的几个歌姬眼瞅着长孙澹这是要将人往死里打,便都过来相劝。长孙澹彻底发飙,拎起旁边的一个矮凳,一下子就将一个歌姬的脑袋开了瓢,鲜血涌出,那歌姬当即委顿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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