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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奭面红耳赤,怒道:“哪里有的事?休说某这几日脚打后脑勺根本没工夫去平康坊,即便是去了,家中哪个敢聒噪?”
崔敦礼笑问道:“那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柳奭摸了摸依旧火辣辣的眼眶,郁闷至极,闷声闷气道:“与你何干?房侍郎可曾来了衙门?”
便有人说道:“来是来了,领着一个倭人在值房里呢。”
柳奭奇道:“怎地将倭人领来此处?”
“人家是左侍郎,尚书大人不在那就是一把手,谁还管得了他领什么人来?就算是将这衙门拆了,那也不管我们的事。”
柳奭瞅了一眼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没接话儿。
每一个衙门就是一个江湖,甭管衙门大小,总归是有人这山望着那山高,便如他柳奭当初那般心存不忿。只是并非所有人都能像他一般刚刚跳出来就被房俊迎头一棒,死死镇压,半点不敢动弹,并非是房俊针对他,而是相对于他来说,那些人根本不值当房俊去耗费心神针对而已。
也不知自己是应该庆幸能够被房俊看得起,还是应当悲哀为何房俊赏罚不分、一碗水不能端平,怎地当初对我那么凶,对这些人却视若无睹?
柳奭没理会牙酸的这位,对着郭福善和崔敦礼微微颔首,便径自前往房俊的值房而去。
值房里,房俊正处理公务,吉士驹坐在一旁喝茶,眼珠子叽里咕噜的四处打量……
待到听闻脚步声响,房俊从案牍中抬起头来,便见到乌眼青的柳奭。
“呦呵,怎么了这是,被嫂夫人给煮啦?”房俊揶揄道。
柳奭无语……
怎么又是这句?
娘咧,老子看上去难道就是个惧内的?
再者说,就算老子当真怕老婆,可是别人皆可以嘲笑讥讽咱,你房俊却哪里有那个资格?
论起“惧内”,你家老爹才是天下惧内之鼻祖吧……
柳奭脸色很是不好看,当然不敢当面怼房俊“你爹才怕老婆”这样的话,那不是找死么?
可终究心气儿难平,指着自己乌青的眼眶以及脸颊的一道儿划痕,闷声道:“您瞧见了吧?这儿,是贺若明那小子一拳头砸得,这儿,是宇文俭那小子挠的,若非下官躲得快,脸上就得全给花了……”
房俊奇道:“宇文俭是哪个?”
柳奭郁闷道:“还能是哪个?前隋吏部尚书宇文弼的儿子……前阵子陛下调整各个营造官署的官员,贺若明取代温书桐任职军器监监正,而现任少府监监正,便是宇文俭!!”
得咧,房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个是军器监的监正,一个少府监的监正,这两人能对不顾身份的对柳奭饱以老拳,且前者还是柳奭至交好友,那么不会有别的原因,一定是柳奭挖人挖得没了节操,将这两人搞得怒火中烧了……
房俊尴尬的笑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事儿是他逼着柳奭去干的。
只是心虚也仅止一小会儿,良心这种东西其实房俊并不多,旋即便兴冲冲的追问道:“人才挖得如何?”
能将大唐两个制造业最高衙门的主官气得动手打人,必定是挖墙脚挖得两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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