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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陛下看着这厮眼巴巴瞅着自己“求安慰”的神情,不禁脸颊一抽,一阵恶寒!
他自然知道这厮不过实在装傻卖萌试图逃避惩罚,但是堂堂一位部堂级别的官员能够连矜持体面都不要了只为卖乖讨巧,论起脸皮之厚,放眼朝野,怕是无出其右……
李二陛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脸嫌弃道:“行啦行啦,这等厚颜无耻,若是传将出去还不丢尽了脸面?蒋王母女早几日便想要宴请你,朕已然替你答应了,正好今日你进宫来,这就让内侍带你过去,朕稍后便至。”
果然脸皮厚吃个够啊……房俊心中暗暗窃喜,不过仔细一想,难不成是这位陛下唯恐自己追着周道务出了宫再去寻他的麻烦?
因为自己跟蒋王李恽可没什么交情,平素见面亦是点头即止,至于他那位母亲王夫人……更是连见都未曾见过。
“陛下,不知蒋王殿下为何宴请微臣?”
“朕哪里知道?不管是什么事,朕既然替你答应了,那就速速前去,恁多废话?”
“……”
房俊无语,瞧瞧您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可是您凭什么就替我答应了?
不过此刻尚有把柄在李二陛下手中,房俊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蒋王李恽乃李二陛下第七子,其父王夫人,在李二陛下芸芸後宮之中几乎不闻其名,存在感极低。
房俊被内侍带到神龙殿不远处的一间殿宇,蒋王李恽早已等候在此。
“小王之前便向父皇提及想要宴请房侍郎,只是房侍郎贵人事忙,一直未有机会。今日回宫探看母妃,恰巧房侍郎入宫,母妃便叮嘱小王定然款待房侍郎。”
蒋王李恽今年十五岁,很是清清秀秀的一个少年郎,说话的时候细声细气,看似有些内向羞涩。
实际上这人也很胆小,而且很不受历史上那位高宗皇帝的待见……
房俊与李恽并不熟悉,不过印象尚算不错,清秀而羞涩的少年,总是会让人不自禁的亲近一些。
“殿下何必见外?都是一家人,若是有事要微臣去办,只需言语一声即可,实在是用不着这般大张旗鼓,让微臣受宠若惊啊。”
房俊笑着说道。
蒋王李恽既然要宴请他,而且地点设在宫内,搞不好一会儿还得有其母王夫人作陪,必然是有事相求。
能够被人重视并且设计心机相求,这是他能力与地位的体现,房俊略微有些得意,只是李恽的小心思让他有些不以为然。只看李恽想要宴请他是通过李二陛下传达,又要有王夫人作陪,就难免有以势压人的嫌疑……
李恽见房俊如此上道儿,心中甚为欣喜,年青人城府差了一些,便难免有诸内而形于外,喜形于色,亲热的拉着房俊的手进了殿内,分别落座,笑道:“母妃正在内宅,稍后便出来相陪,你我先好生聊一聊,亲近亲近。”
房俊无可无不可,微笑相对。
“东西两市的规划,小王在父皇那边有幸见过,房侍郎的构想堪称举世无双,小王惊为天人!便是昆明池那边先盖起房舍充当临时市场,而后用作讲武堂校舍的想法亦是巧夺天工,小王深深敬佩,”
李恽亲手为房俊斟茶,笑容满面的说道。
房俊眼睛眯了眯,双手接过茶杯,道:“多谢殿下……说起昆明池,微臣前几日倒是听闻一桩传说,据说昆明池中有灵沼,名为神池,尧帝治水时曾于此停泊船只。还有人说昆明池与白鹿原相通,白鹿原有人钓鱼,鱼拉断钓线连钩一同带着逃走了……”
“竟有此事?小王亦曾听闻当年汉武帝夜里梦见有条鱼求他把钩摘下去,第二天在池上游玩时看见一条大鱼嘴上挂着钩连着线,就摘去钩和线,把大鱼放走了。过了三天,汉武帝又在池上游玩,在池边上得到了一对明珠,汉武帝说这是那条鱼报恩来了……呵呵,若汉武当真有如此天授之德,大汉又岂能国祚断续,终至覆灭?想来必是无稽之谈。”
李恽口舌便利,先前展露出来的羞涩大抵是因为熟稔之后放松了下来,亦或许只是做出来的样子,总之侃侃而谈,言语诙谐有趣。房俊自然不会总想着抬杠,适当的面子还是会给的,谁叫人家是李二陛下的儿子呢?
只要他不会招惹房俊,房俊自然不会想要将李二陛下的儿子们挨个捶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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