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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后开口:“弄走。”
付拾一震惊看他:“不是吧?他都这么惨了,你还想着吃醋?”
“不合适。”厉海指了指药柜,“旁人,要用。”
付拾一觉得他是在找借口:他就是不想让除辛看别的男人!尤其是光着身子的男人!
但这种事情,人家坚持,你也不好继续戳破,所以付拾一就点点头:“对,你说得对!但是你看他这个这样子,能送到哪里去?我回头让他们收拾了屋子出来,再将人挪过去。”
厉海还不忘提醒:“尽快。”
付拾一:“……好的。”
整个过程,彦青对厉海的嫌弃一无所知。
众人深深觉得:有的时候听不见看不见,也挺好的。
嘉诚县主过来的时候,已是天快黑的时候了。
她换了衣裳,假装成兵丁混进来的。
而彦青则是被强行灌了药,昏睡了过去——事实上,他本身也撑不住,已经快陷入昏迷的状态。
付拾一如实将彦青的意愿告诉了嘉诚县主:“他说,他不想见你。”
嘉诚县主眼睛是浮肿的,显然没少哭。
此时她一听这话,眼泪顿时又下来了:“知道,他必定是恨我的。你替我跟他说说——”
“他听不见。”付拾一提醒她:“之前我们交流,是写字。但是他现在不愿意的话,就没法了。”
嘉诚县主一下哭出声来,也许是想到彦青已经听不见,她啜泣了几下之后,忽然就放声大哭,还有越哭越伤心的架势。
付拾一揉了揉太阳穴:“别哭了,早干嘛去了?他倒不恨你,只是不愿见你。我猜,可能是不想你看见他现在这幅样子。”
嘉诚县主是因为彦青那张脸而买了彦青,甚至和彦青成婚的。
彦青心里也清楚。
所以,他没了吸引嘉诚县主的东西时,他必然会觉得自卑。
一方面,他不想让嘉诚县主内疚,另一方面,就是处于这种自卑,他怕嘉诚县主厌恶。
嘉诚县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怎么那么傻!怎么就那么傻!”
付拾一也觉得彦青挺傻的。
事实上,整个衙门的人,都觉得彦青挺傻的。
“让我看他一眼吧,就一眼!”嘉诚县主拽住付拾一的袖子,苦苦哀求。
付拾一抽回来,问她:“看一眼,又有什么意义呢?你怕他怪你的话,他也不怪你。你本来也不是因为他这个人才和他成婚的,现在他已经成了那样子,难道你还会喜爱与他?还是说,看了这一眼,你觉得自己尽到了义务,就可以心安理得?”
嘉诚县主说不出话来,拼命摇头否认。
因为她的苦苦哀求,付拾一最后还是让她看了一眼彦青。
彦青穿不了衣服,也盖不了被子,取暖全靠火盆。他身上,只有一个裤衩子。
所以嘉诚县主一眼就看到了他身上的伤。
然后,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的从嘉诚县主脸上落下来——到了这个时候,嘉诚县主反倒是哭不出声来了。
她死死的捂着自己嘴,面上全是震惊。
震惊之余,还有一丝丝的恐惧。
付拾一开口叹息:“很可怕吧?害怕就出去吧。”
普通人,看见这样的伤口,只会觉得恐惧和恶心——尤其是没了皮肤遮盖的那些肌肉,看上去,更是可怕。
嘉诚县主用力摇头,也不知是不是为了给自己鼓劲,她反复哭道:“我不怕,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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