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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文本轻车简从出了家门,一路很低调。
一路前行,来到了城东的一处别院,此间主人是平阳长公主之子,巴陵公主驸马柴令武。
不过,岑文本此行的目的却是这里的一位客人——吴王李恪。
李恪私下与柴令武私交不错,经常在此地饮酒玩乐,看相扑角斗,时而亲自下场比划两把。
今日李恪刚到这里没多久,便有侍卫来报:“殿下,中书侍郎岑文本求见!”
“谁要见谁?”李恪猛然间有些惊讶。
侍卫道:“岑侍郎说是求见殿下!”
李恪不禁一笑:“有意思,本王是来此做客的,却有人登门求见,令武莫怪啊!”
“殿下去见见吧,我这个主人不介意的。”柴令武笑道:“何况来的是中书侍郎,殿下岂能不见?”
“好,我去去就回。”李恪起身,前往一间花厅里接待岑文本。
“参见吴王殿下!”岑文本见到李恪,躬身行礼,很是周到。
“岑先生快快免礼!”李恪赶忙道:“昔年恪为长沙郡王时,先生卸任荆5,州别驾后游历长沙,曾指点过本王学问,李恪记忆犹新,怎敢受先生大礼?”
岑文本忙道:“哪里?昔年在长沙,与权长史一道为殿下讲解学问,是臣的荣幸,臣与殿下亦无师生名分;何况,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不知先生今日到访,所为何事啊?”李恪很聪明,当年岑文本只是指点自己读过几篇文章,但毕竟有授课旧谊,所以这层关系自当小心维护。
毕竟岑文本是中书侍郎,天子近臣,身份重要且敏感;这一点却也是李恪疑惑之处,这么多年来。岑文本从未主动与自己结交走动,今日前来不免有些突兀,所以他开门见山询问。
“殿下可曾听说淮阳县伯入狱一事?”
岑文本这么一问,李恪有些蒙了,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听说了!”
“那殿下可曾听说谢逸请求复审杜伏威谋反案?”
“亦有耳闻。”
“那殿下怎么看?”
“呃……”李恪迟疑道:“岑先生,您的意思是?恕李恪愚钝,难以领会。”
岑文本悠悠道:“殿下,臣近日在中书省留意所有的奏疏,弹劾者不断,但鲜少有上疏保谢逸的。”
“岑先生什么意思?难道要本王上疏保谢逸?”李恪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跟不上。这跳跃有点太大了。
“殿下,只需要一份陈述谢逸重要性,以及重审杜伏威一案必要性的奏疏;朝廷和陛下都需要。”
李恪皱眉问道:“既然如此,先生为何不上疏?而要找本王,而不是旁人。”
岑文本道:“臣身在中书,不便多言;至于旁人,都没有殿下有资格写这份奏疏。”
“为何?”
岑文本沉声道:“因为殿下昔日是长沙郡王,蜀王,今日是吴王。是安州大都督。”
“这……”李恪有些糊涂,这与自己的封爵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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