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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张承,见过各位,听说你们要见家父,不知所谓何事?”张承乃是张昭长子,今年十七岁,言谈举止颇为沉稳大气。
“我们主公乃丹阳太守,听闻张昭先生才名,特来请他出山,我等一大清早便已至此,如今已过晌午时分,却还不见张昭先生,这便是你们张家的待客之道吗?”潘璋快人快语,语气之中颇有不善之意,令张承微微皱眉。
“文珪不得无礼,兴许子布先生有要事在身也不一定。”文珪是潘璋表字,刘敢虽然口头上呵斥潘璋,心中却没有责备于他,甚至还有些赞许。
这张昭,的确让人等待得有些久了。
刘敢是一个缺乏耐心的人,佛家说众生有八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刘敢却认为众生有九苦,这第九苦便是等待之苦,因为等待是不行动的,它只能被动的接受直到所期望的人、事物或者情况出现。
这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无奈。
其实等待有时候也是一种求不得,譬如现在刘敢想求见张昭,无奈人家避而不见,只令长子张承前来谢客。
刘敢在张宅等了一整天,直到天黑都没有见到张昭。
出了张宅,潘璋直言不讳开始抱怨:“这个张昭也太无礼了,我们大老远的跑过来,居然连面都没见到就把我们给打发了。”
徐盛道:“有才之士有些傲气是在所难免的。”
潘璋冷哼道:“这算哪门子傲气,我看此人不过也是沽名钓誉之徒,有没有真才实学都不一定,惹急了我直接进去把他抓出来。”
朱桓听了一阵摇头,朝刘敢问道:“主公,这张昭不愿意见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刘敢淡淡道:“一次不见,不代表永远不见,我们先找地方休息,明日再来拜访。”
当夜,刘敢下榻于春谷县内,第二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之时,刘敢便带人早早来张昭府邸门前。
这一次,刘敢终于如愿见到张昭本人。
此时的张昭四十来岁,双鬓泛白,眼眸深邃,言谈举止间充满了浓浓的书卷气息,张昭对于《左氏春秋》极为推崇备至,谈及天下大势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刘敢以当下民生来提问列出诸多难题,张昭尽数回应对答如流,尤其谈起当下农耕商业等问题更是妙语连珠滔滔,刘敢不禁拍手赞叹:“子布先生真乃当世文终侯也!”
张昭谦逊施了一礼,嘴上说不敢当,却难以掩盖嘴角微微上扬的得意之色。
刘敢忽然拜倒在地,行了个大礼。
“将军这是何意?快快起来!”张昭措手不及,连忙伸手去扶。
“先生大才!先生请听我一言,如今丹阳一带山越为患,天灾人祸不断,治下百姓苦不堪言,只有先生这般大才之人方能济世于民,刘敢在此恳请先生出山,拯救万民于水火!”刘敢拜地不起,情真意切。
“你先起来,起来再说。”张昭无论怎么用力,刘敢就是拜地不起。
“今日先生若不答应,我便在此长跪不起!”见张昭不答应,刘敢更加用力,深深拜倒在地。
“将军好歹也是堂堂一郡太守,何以行此无赖之举!”张昭长叹一声。
“只要能请先生出山,就算真的当一个无赖也值得,先生是有真才实学之人,何以空有才学而不用?”刘敢紧紧凝视张昭,语气深沉:“请先生看在丹阳百姓的份上,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认真考虑一下在下的不情之请,在下愿以长史之位托付先生,给予先生最大的权力为国为民,造福天下百姓!”
“为国为民造福天下百姓实不敢当,子布不过苟全性命于乱世,将军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子布不如也!也罢,今日子布便答应将军,出仕为官!”张昭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泪光,说到后来忽然拜倒在地,大声道:“臣张子布,参见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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