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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决水是帝京一方的把戏,云冲波对之倒不奇怪,但,一回想起公孙三省那幽深无情的目光和毫无感情的说话,他的愤怒就一阵阵的向上涌。
“行大事不拘小节,如果北王对在下这样用计还有所心结的话,只证明您还未具备制霸天下的气量。”
“不要说‘无辜者的性命’与‘胜利’,就算是‘同志的性命’,与‘胜利’相比,也都不值一提。”
犹记得,蹈海终于不能忍耐,刀气流溢,将公孙三省两鬓的发丝削落,赤裸裸的表现了自己的怒气,和生杀在握的自信。
但这并不能吓到公孙三省,他依旧站得笔直,更流露出轻蔑之意。
“没必要吓唬我,北王,我敢一个人来见你,就不会怕死。”
“我,只不过想来告诉你一些道理而已。”
清楚记得当时蹈海体内的真气是如何激烈鼓荡,记得似乎连周围那些无生命的存在都开始在这压力下惊惶颤抖,但,到最后,蹈海还是深深呼吸,卸去杀意。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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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激烈的头痛再度袭来,云冲波捧住脑袋,并用力的按着太阳穴,却没法稍稍减弱点这疼痛,身体抽搐,汗出如浆,直过了好一会,疼痛慢慢散却,他才微微的放松了身体,无力的躺平。
(这都叫什么事啊!)
一回忆到公孙三省的那些道理,剧烈的疼痛就会袭来,令云冲波什么也没法思考,更不要说从记忆之海中汲取自己的目标,几番努力都不能如愿,到最后,他也只好很无奈的承认现实。
(这部分记忆被封锁了……奇怪。)
试着跳过一些,云冲波发现,自己很容易就能记起之后的事情,比如,蹈海再次放过公孙三省,比如,他对林嘉鼎发出警告,明确表示说对林家和其它世家不会有任何区别,除非他能公开林凤先的身份和给其以尊重,比如,他起程返回小天国,并且带着一个古怪的目标……
(天下最强?!他立志要成为在天王和东王之上,在所有人之上的天下最强,但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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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
逡巡在朱家堡远处,时不时扫上一眼,帝象先满腹狐疑,却又无可奈何。
三更时分,快马蹄声骤起,惊碎掉禅智寺的宁静,来向留宿寺中的朱晓松传讯。
(不仅是他,朱家另外几支都赶来了……是出什么急事了吗?)
夜间跟踪至此,之后一直潜伏在侧,帝象先看到,从朱大到朱四各支的头面人物都已赶来,多是气喘吁吁,神色迷蒙,显然并不知道是为什么而来。
(总不会是那个笨蛋身份败露,被人抓起来了吧?)
眼见天色渐,帝象先终于作出决断,悄然离去。
(朱家不乏好手,那几个提亲的也都很麻烦,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不必冒险败露形迹……)
(反正,开心那个家伙命大的很,出不了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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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死了。”
朱家堡内,最机密的议事场所,平日里,朱家上上下下,总共也只有不到十个人够资格在这里议事。
但现在,这里却挤满了人,每个也是在睡梦中被喊来,大多数脸上都有着惺忪的睡意……当然,那是在他们听到这句话之前。
“你说什么?!”
神色中透着焦虑,更每每有些“力不从心”的疲意流露,朱子森努力的维持着秩序,却压不住厅中越来越大的嗡嗡轰轰。
直到,那乌沉沉的柳棺被四名家人抬将进来,厅中才有了暂时的平静,之后,朱晓杰朱晓松朱晓枫诸人眼神一碰,便缓缓起身,招呼秩序,至于中心意思,却只得一个。
闲杂人等回避!
不一时,厅中已显着空荡荡的,还留在厅里的,只有朱子慕,朱子森,三朱,以及朱晓材的妻舅,便连符问道等策士谋主,也都知机退出。
“请各位在厅外稍侯。”
摆出最长者的威严,朱晓杰一边斥退诸人,一边已拉着脸,向朱子森道:“子森,不是为叔责你,这件事,你作得太孟浪哩!”
三朱向来不睦,但今次,朱晓枫却罕见的附和朱晓杰,点着头道:“大哥说的是,子森,你惊动这么多人,太沉不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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