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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回答中,部分的是真实,你的确希望离开锦帆贼,因为你已知道自己的没能力将其掌握。”
不要说没法对黄麾绍下手,两人都很清楚,便能除掉他,锦帆盗也仍然只会是孙无违手心的棋子,其它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将之掌握。
“所以你想离开……你的确是想离开。”
“离开,是为了回家,回到那个你从来不想离开的地方。”
“所谓希望孙无法的失败,所谓不在乎云台山的去向,那一切,都只是你的谎言,你日日挂在嘴上的谎言,当然,除你自己外,也没人会去相信。”
“而现在,你应该已经后悔了吧?你应该也意识到,你不可能创立出云台山那样的伟业,你不可能如孙无法一样孤身成为新的天极。”
“但你又没法决断。”
“梦想中的衣锦回乡,和出现在山门外的回头浪子,那个差距太大,大到让你会被情感左右,无视理智,不去作唯一正确的事情。”
“你因冲动而傲然离开,因虚荣而拒绝回头,拒绝作那些你自己明明知道正确的事情,但这样子拖下去……未来会是怎样,你难道不明白?”
“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那是为天资所限,没有办法,但你目光如炬,马力强健,却一样逡巡不去,又算什么,又为什么?”
“太史霸……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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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子贡而言,这样的话,已经说过不知多少次了。
以精心设计的说话,精心安排的次序和精心控制着的语气,施加以最后和最精准的一击,令对方的心防崩溃,对子贡,这已成为了他凭本能都可以进行的熟练动作,但,今次,却出现了不对。
已颤抖着弯下腰,已出现了滴落的汗珠,可,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子贡还是觉得,似乎,有一些,和以往不一样的东西。
“很好的分析……”
终于开口,正是那种累极了的声音,很低,低的要用力才能听清。
“但,却解释不了一些问题……比如,为什么,我会这样的反感天机紫薇?”
(什么?!)
从未见过有人在被击破心事后还会这样说话,而,在太史霸慢慢,但是坚定的挺直起腰的同时,子贡更作出判断,自己……错了!
(我,我竟然没有刺中他的弱点,我错了……但,为什么?!)
眼神凶狠的有如野兽,太史霸的额上布满汗迹,看上去很疲惫,却又透着兴奋。
“你的攻击很凶狠,但,可惜,你从起点处就错了……”
“我告诉你,我没有说谎,我的确是希望云台山的失败,我希望法帅的失败……我一直都在这样说,我没有说谎。”
笑得近乎狰狞,更有着掩之不住的亢奋,太史霸五指不住屈伸,喀喀有声,更有蓝光浮动指间,若隐若现。
“而现在,端木先生……你还有要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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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段木头样躺在雪地中,子贡的头上,身上,都疼痛不堪。
没有见血,因为太史霸仍有所控制,一拳又一拳,却没有运用任何力量,只以本身的体能,去将子贡痛殴。
“这就是子贡?”
“这就是那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子贡?就是那个让天下所有大人物都芒刺在背却又不敢得罪的子贡?”
“这就是那个连天机也不敢正面对抗的子贡?”
“而现在……我就打你了,我就是在打你了,你又怎样?你又能怎样?!”
情绪近乎狂乱,说话同时,太史霸不能自制的唾沫飞溅,眼中放着可怕的光,拳拳到肉,将子贡打到飞起,打到飞出,打到再起不能。而在确认已不能再打下去之后,他似乎仍然无法餍足,一拳又一拳,打在旁边的假山石之后。
仍然没有聚起力量,一击下去,石头上不过留下浅浅的印记,拳头上却会皮开肉绽,太史霸却一直打下去,不发力,也不停手。
就这样打了不知几百记,打到双拳都是血红一片,打到连惨白色的指骨也隐约可见,太史霸方停下手,方,用着那种又疲惫,又亢奋,又似乎有着隐隐失望的眼神,看向子贡。
“而,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口气中饱含着讽刺,更不等子贡回答,便走向孙雨弓,将她拦腰抱起。
“小弓……放心吧,老乌鸦飞走了,现在,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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