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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傅,艾学士……都是有学问的人哪!”
长长叹息,英正嘿声道:“羊胜、公孙诡算什么……还是读书人狠,杀人不用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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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
依旧是那遍挂历代亡国君王字画的小小书房,帝少景与帝颙嗣对面而坐,两人的表情是几乎一样的漠然。
“你自请出外吧。”
“击杀道师之后……便立刻与刘家媾和了啊。”
似乎全不相干的答复,还带着长长的叹息,帝颙嗣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之色,道:“让我去那里?金州?”
见帝少景沉沉点头,帝颙嗣冷笑一声,道:“制西域,扼北庭,玉门如铁,河山环锁……陛下,您倒不怕我西出阳关,便不识故人么?”
帝少景“唔”了一声,并不答话,只是目注帝颙嗣----明知他已然功破身残,帝颙嗣却仍觉如被巨兽盯视,毛发逆张,情不自禁之下,几乎已将第九级力量提起!
“老五,你也知道,我一向偏心象先,自少年时,便强他兄弟两个文武分途……你还曾劝过我说,这将来怕有损兄弟之情。”
默默点头,帝颙嗣亦借此动作将自己视线移开,不再与帝少景对视。
“但后来……象先西去金州,空手作成偌大事业,白地里拉扯出一支军队回来,却因此而失了我的心意……你可想过,是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个问题,帝颙嗣当然想过,非止他,所有对“下为皇帝是谁?”这问题感兴趣的势力、个人都想过,而最后为最多人所接受的共识,则认为帝少景正值春秋鼎盛,帝象先对军队介入和掌握到这种地步,已超过帝少景所能忍耐的底线。
“……当然不是。”
目光中亦有嘲弄,亦显失望,帝少景忽道:“当年我与大哥相争,仲公公且不说,两位老王爷都持默许……你可知,武德王当年,为何如此?”
方续回前话道:“象先他在金州作的很好……压制完颜家的野心,阻止项人的企图……他错在最后一步。”
“他不该,把那些人带回来。”
“那些人……几乎都是夏人啊!”
一句话出口,帝颙嗣呼吸忽停,双目张大,一直也漠然如止水的脸上,终于现出了惊疑、恍然……乃至惭服的神色!
“老五,我让你去……去又何妨?”
“便能割据了金州,又有何妨?”
“安西将军变作太宗武王……但那又有何妨?终究,是我中原衣冠,终究,是我夏人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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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离开禁宫时已过午,帝颙嗣端坐桥中,身侧只有杨继之一人陪坐。
“作准备吧,咱们终于还是要去西边啦……”
听到这句话,杨继之的反应却颇怪异,虽显惊讶,却更多是那种“果然如此?!”的惊讶,看在眼里,帝颙嗣苦笑道:“所以说,咱们终究是厮杀汉哪……幽微深处,难以测摸!”说着,自怀里摸出一只锦囊,丢在面前方几上,呐呐道:“申生……重耳……金州……嘿!”
那只锦囊,是鬼谷伏龙西去前所留,当中内容,除帝颙嗣外,也只有杨继之曾经读过。
……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出外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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