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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回过味儿来,气道,“这沈氏好歹毒的心思,因为是小姐主动亲近她的,所以不管您怎么做,都避免不了云瑶小姐和您疏远,若因这事儿去问小姐,说不定小姐还会像少爷一样误会您。”
说罢,兰香忿忿不平,“我说她今日无端来漪绿堂干什么,原来不是为花房的事,而是为了恶心您。”
“只是,小姐为什么会亲近她呢?”
这侯府一个两个,都知道儿女是夫人的软肋。
先是谢老夫人、谢子妍打算把少辛和云瑶牢牢绑在手里,以此算计她。
现在又是沈苏荷。
该不会这沈姨娘会什么妖法,能蛊惑人心吧?
兰香心里猜疑。
“走吧,去看看瑶儿。”
祝锦纭转动轮椅,叫兰香把金钗带上,去谢云瑶院。
谢云瑶从小爱兰花,后来她改爱红梅,让人把院子里的兰花铲了,种了许多梅花树。
这时节梅花快开尽了,光秃秃的树枝纵横交错,中间点缀着几朵红梅,显得颓唐散乱。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祝锦纭迈进院子,听见这靡靡之音,只觉声音熟悉,不禁脚步一顿,问门口的婆子,“谁在唱歌?”
婆子躬身回话道,“回夫人,是小姐在唱。”
兰香皱眉,“胡说!
小姐怎会唱这样的歌?”
这词是词人柳永为青楼歌姬所作,正经人家的女子是从不学这样的歌的。
祝锦纭见这婆子眼生,问,“你是新来的?”
她只是调走了自己院子里的人,儿女院子里的人她并没动。
这婆子显然不是从前那波人。
婆子道,“回夫人,原先的婆子犯了错,被沈姨娘赶出去了,叫奴婢来补上这个缺,奴婢从前是在净房倒恭桶的。”
祝锦纭点头,没再理她,进屋后,正在练歌的谢云瑶停下来,见是她来,眼里闪过一抹心虚,随即很快迎上来,推祝锦纭进屋。
“母亲,您怎么来了?”
祝锦纭看着她披散的头发,耳边如青楼女子般垂落的两缕发丝,还有穿的一身雪白的衣裙,皱眉道,“你这样打扮,是在为谁服丧?”
谢云瑶刚才的心虚顿时变成讨厌,松开她道,“母亲说什么呢?沈姨娘说这叫化繁为简,这样穿不仅轻便,还简约好看!”
祝锦纭不与她争辩,递出金钗,“你素日最爱这支钗,怎会将它送给沈氏?”
谢云瑶不耐烦道,“母亲送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我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母亲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她只是送了一只钗,沈苏荷对她的好感度就涨了三十点。
这几年她那么努力讨好祝锦纭,祝锦纭的好感度却始终保持在九十点,不往上涨。
说到底,她最爱的还是她自己,根本没把自己这个女儿放在心上。
如今她把攻略目标更换了,自然就用不着像以前那样在祝锦纭面前装乖讨好。
兰香看着如同变了个人的谢云瑶,震惊不已,“小姐,您怎么可以这样跟夫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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