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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两个人都大笑。
“马锺我知道,那小兄弟绝对是当世第一猛将。”刘义季插嘴道,“我一直想要过来,可是杨小弟不同意。”
“马锺勇武,但是骄傲,别人拿捏不住,王爷你也不行的。”杨小瓜毫不留情面。
“那难道说我侄子刘骏就行吗?”刘义季不服气。
“刘骏只是借用马锺,等他的班底差不多了就会把马锺放回来,而且,刘骏其人,呵呵呵”杨小瓜适时闭嘴。刘义季和范晔都不是傻子,两个人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饱含深意。
放下他们,且说老蒋垣护之,自己知道这一个机会稍纵即逝,必须牢牢抓住,决不能放过。他带上自己的全部班底,要赌上这一次,成了不仅仅是立功这么简单,作为范晔手下唯一的独当一面的武将,自己等于交了投名状,日后自然信任有加,前途无量。
“承祖、恭祖,你们各领一队斥候,前去打探敌营,注意保持距离,不要被敌人发现,一旦看到敌人出兵,不可以恋战,立刻回报。”垣护之吩咐自己的儿子。
人比人气死人,不说眼前的杨茁,只说那个老爹死在女人手里的萧道成,现在也才二十岁,即已经官运亨通了,自家的儿子哪里差了,二十多岁还在籍籍无名的给自己打下手,真的是,唉,垣护之想到这里更加坚定信心,要一战成名,给孩子们挣一个光辉前程。
在预设的潜伏地点,垣护之命令大家下马,把马匹集中起来看管,其余人等坐在那里休息,吃干粮,严令不许发出声音,战马喂食了豆料和清水之后,就勒上马嘴,防止嘶鸣暴露目标,大家全都在山背一侧,只有几个眼睛好的士兵在山顶上观察敌情,然后每隔几米一个人,传递消息迅速而隐蔽,这都是垣护之多年来的战斗经验。
眼见着敌军好久都没有出现,垣护之心中有些焦躁,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他自己出发前也仔细思考过,除非敌人不想打胜仗,否则一定会用骑兵做胜负手突袭,既然如此,剩下的就是和敌人比耐心了,垣护之相信,这么多年的冷板凳都坐过了,不会有人比自己更加有耐心了。
战场上,北魏一方,拓跋俊一改往日的浮躁,目光锐利而冷酷的盯着己方的战斗状态,他没有出帐篷,一直是在缝隙里通过战鼓声和呐喊声判断战斗进程。
身边传来脚步声,拓跋俊头也不回地问,“准备的怎样了?”眼睛仍然盯着战场。
“启禀王爷,全部人马已经齐备,草料也喂完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站在身后的是他的心腹家将穆人治。
“再等等,嗯,敌方大营有什么变化没有?”拓跋俊继续询问。
“他们在增兵,似乎要用人数的优势压住我们。”穆人治小心翼翼地说。
“很好!”拓跋俊一脸愉悦之色,“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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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拓跋俊不慌不忙的穿好了一身铁甲,骑上了自己的一匹乌骓马,把长铩在手里掂了掂,扭头看了看身后黑压压的一万精骑,嘴角咧了咧,似笑非笑。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扬起马鞭轻轻在马屁股上敲了一记,双腿一夹马肚子,战马一声嘶鸣,当先冲出了寨门,直奔前线而去,后面是乌乌泱泱的一大片骑兵,没有惯常的一人双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股阴郁的神色,就仿佛别人欠了他们二斗高粱一样,这些人都是身穿黑色披风,黑色盔甲,就连手中的马槊也是黑色的,平常雪亮的长刃也不知怎地被弄成了乌黑的颜色,这就是拓跋俊赖以成名的嫡系部队乌云骑,也被敌人叫做乌鸦军。
严格的说起来,乌云骑的人数并不是很多,只有八百人,起源于拓跋俊的亲兵,他们在柔然草原上纵横驰骋,所向披靡,曾经用八百人屠灭了柔然一个万人部落,威名远播,号称能止小儿夜啼。后来拓跋俊势力变大,就不断地增加了自己的亲信部队,最后凑足了万人,但是这一万人的战斗力和当初那八百个人绝对不可以同日而语,这也难怪,高素质的士兵哪有那么多,这些人都是天生的悍勇,拓跋俊自然不懂的如何把普通人训练成精锐,他只会选拔再选拔,都是百里挑一,练兵那种技能都是不传之秘,每个兵法家敝帚自珍的东西,谁会告诉你,在历史上也只有岳飞和戚继光有这种专长,还只有戚继光留下了着作。
在队伍最前边的八百人就是真正的乌云骑,他们一人三马,战马身上都蒙着厚厚的牛皮软甲,还镶上薄铁片,看着就像一只只金钱豹。,一人三马中只有一匹有这种铠甲,其他的备用马是空身的,一个是穿铠甲太重,更主要的是马铠成本太高了,负担不起,平时行军他们都骑着普通的马,只有进入战场才会换乘,以保持马力。
大队人马黑压压的向着前线行进,这个阵仗把附近观察的斥候吓了一大跳,想不到鲜卑人还有这么一只骑兵在,好多人呀,看着好厉害的样子,带队的正是垣护之的大儿子,垣承祖,他很机灵,并没有抵近侦察,而是在附近的山头隐藏着,把手里的士兵分开,各自占据一个有利的观测点俯视敌军大营。
既然看到了,他就不再犹豫,立刻从山坡的另一侧下去,骑上马飞奔而去,一路上不停的有士兵溜下山来骑马跟随,之所以这样,也是为了防止有斥候被人发现杀死,耽误传信,每隔一段放一个人,除非你一口气全杀光否则就一定会泄露信息,就像烽火台一样,为啥隔几里就放一个,也是怕你偷袭了烽火台,来不及报信,只要你不杀光所有人,你就保不了密。
一路行来,斥候队伍倒是很完整,包括他的弟弟垣恭祖也是安然无恙,其实并不是他们的行踪隐藏的多好,只不过是拓跋俊知道没必要了,部队一旦展开就再没有秘密可言,还不如兵贵神速的好。
垣护之看到远远飞驰而来的斥候士兵,心中已经了然,不等他们过来,就吩咐道,“全体上马,偃旗息鼓缓缓前进,我们去路口等他们。”
为什么要缓缓前进呢,因为很简单的一个理由,为什么自古以来,埋伏都很可怕,很多人就不理解,埋伏,别人不知道,你一出现人家就知道了,顶多吓一跳,怎么就不行了呢?
其实存在一个误区,一支部队在行进过程中,他是行军状态,比如说步兵,他们是行进队形,也就是一字长蛇阵,作战则是要保持其他的阵型,就算最简单的方阵也要至少十分钟,大家做广播操时候应该有体会,集合排队,然后站成体操队形,最快也要十几分钟,这还是训练有素的现代人在最适合站队的操场上,如果是左右不分的古代人呢,如果地势狭窄呢,那么整队就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打仗的时候如果没有队形,那就是流氓群殴,战斗力绝对是负值,或者说没有队形的冷兵器作战那就是送死,别说冷兵器,就是十八世纪十九世纪的火药枪时期,没有整齐的队列一样无法作战,拿破仑的强大就是因为他发明了步兵方阵和骑兵炮兵的最佳组合方式,法国单兵的真实战斗力在当时的欧洲不过是战五渣罢了。
再说一个现代战争的例子,在辽沈战役期间,某位大帅一直不肯放掉对长春的监视转身进攻沈阳,生怕被人侧击,那么在现代战争中,十万人侧击将近一百万人,真的会很可怕吗?真的会,行进中的部队,并不是小米加步枪,重武器从运动状态变成作战状态要多久呢,托福万能的CCTV,他告诉我们我军的精锐可以在十分钟时间达到装备进入战时状态,十分钟会发生什么呢?十分钟会被重炮轰击好几次,等你准备好了,你的炮兵装甲兵都消失了,辎重也没了,一个步兵十发子弹,能干啥?
现在把问题拉回来,垣护之要部队缓缓前进,为什么,因为如果太快了,你冲出埋伏圈发现面对的可能是敌人的前锋部队,那就不是埋伏了,是硬碰硬,而敌人过去一半的时候,你的人冲出去,面对的是敌人的腰,敌人除了被动挨打什么也没有,你可以轻松一刀插进敌方的软肋。
在有条不紊的指挥下,垣护之的五千骑稳稳当当的来到了设伏地点,这时候全速前进的鲜卑人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垣护之从马上摘下长槊,平端在手里,他坐镇中军,两个儿子一左一右领着两支箭头部队在最前边等着他的命令,垣护之缓缓举起手来,轻轻挥下。
“冲锋!”垣承祖和垣恭祖看到了令旗,立刻大吼一声,领着自己的部队冲向敌军的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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