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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维丝离开了。
杨肆康沉默地站在门口,像是一尊石像一样站了整整两个小时。
梅维丝的话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但最大的触动并非来自于梅维丝的那些观点,而是梅维丝随口说出的那句话:
他毁掉了克利夫兰的名声。
虽然他自认也不是什么智者,但这点粗浅的事情他还是想得明白的。
是啊,克利夫兰维护了他好几个月,不断地力排众议为他争取来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甚至让他这个本应该接受无尽的审讯的可疑分子甚至得到了一次出海的机会。
而他,在擅自消耗了一枚心智魔方之后,又以一次失败的建造彻底伤了克利夫兰的心。
真是个混蛋啊。
杨肆康走到床边躺了下去,而这一躺……就是三天。
外面的世界,事态在疯狂的发酵。一意孤行自古以来都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结果糟糕的时候。
期间有好些人来过,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敲开了房门。
他们甚至没有听到房间里传出任何的声音,而食物的香味也已经足足三天的时间没有从这个房间里飘出来过了。
于是,住在旁边的其他人理所当然地报了警——没人希望几天后闻到自己隔壁传来尸臭味。
第四天接近中午的时候,伴随着一声爆炸的轰响,坚固的房门变成一大堆碎片射入房内将正对着房门的那堵墙打成了月球表面的形状。
一个在这个港区所有人都十分熟悉且敬畏的白色身影大步流星走入房间,来到床边一把将那个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斥责,那个人却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头抬了起来,那双闪着精光的双眼全无半点三天颗粒未进的颓废感,即便是她也不由得一下子愣住。
随即那个人便顺势在床上坐了起来。
他抓着她的手腕,用已经有些嘶哑但异常平静的声音问道:
“如果,我能证明克利夫兰的维护并非徒劳无功。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
企业回过神来,她轻松地甩开了杨肆康的手。
即便是气势再足,整整三天滴水不沾颗粒未进也已经让他的身体走到了极限。人可以一周不吃饭,但是不喝水的话几天就会死。
企业看着杨肆康,这个男人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坚定。他的声音因为几天没有喝水而嘶哑不堪,但是言语间的自信却比此前三个月中的任何一次交谈都更加充足。
也许是受到他这状态的动容,也许是对克利夫兰的最后的信任。企业开口说道:
“擅自使用运输的心智魔方、屡次违反规定,克利夫兰现在受到了许多的质疑,我们不得不将她暂时看管起来。明天这个时间之前给我一个结果,否则我就送你去死。”
企业说完转身准备离开,而杨肆康此时说道:
“我要一套衣服,玄关的鞋柜第一层里有一份清单。”
企业停顿了一下脚步,回过头看了一眼杨肆康,什么也没说走到玄关打开鞋柜找到了那张夹在缝隙里的纸条,然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许多人聚集在门口,作为这个港区的负责人的企业亲自杀上门来,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吸引人过来凑热闹了,更何况被找麻烦的还是他这个如今备受争议的罪魁祸首。
但因为港区制度的缘故,没有人闯入房间对他动手。
几分钟过后,一群人过来驱散了门口聚集的人群,并且给这个房间换上了一扇新的门。
这一天,杨肆康在浴室里泡了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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