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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赵观棋,也同样为自己。
锚点需要稳固坚韧,牢不可破,七年前那个锚点没有做到,这次,他希望自己做到。
“好远,我看不清你。”赵观棋看了看舞台到座位的距离,颇为为难。
“我会坐近一点。”周景池伸出手指点了点中间的位置,“第四排中间,这样你的视线会比较水平。”
“可以么?”他问。
当然可以,赵观棋求之不得,但还是说:“太黑了,人又太多,我一晃眼就找不到你了。”
说得也有道理,厅内一排的座位太过密集,与会的工作人员太多。周景池坐在里面像沉在一团团看不清的雾里,站在台上的人要面对的人实在太多,到时候说他像一只黑色小蚁也不为过。
锚点计划艰难重重,周景池沉下心,蓦地站起身来。
视线最后落在舞台前的立式摄像机,在第一排与舞台之间,近且目标物大。隔着笑语盈盈的人群望过去,周景池看见遥远小屏上与舞台同步的影像流动。
只一秒,他垂眼,对赵观棋说:“我给你掌镜吧。”
第30章掉了错了
这种工作场合的发言都会记录下来,交给外宣部剪辑发布在社媒。赵观棋对这种形式的发言不感冒,但在其位谋其事,纵使一万个不乐意,这段时间也捱过来不少。
之前遇到的采访和发言,对面都是冰冷不会微笑的机器,现在,屏幕后面会是周景池,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赵观棋在黑暗中重重点头。
回答完,穿过无数个肩膀,擦过无数缕发丝,赵观棋也循着列列规整的座位去寻找那座摄像机。
台上台下笑语晏晏,偌大的会厅内,许多人都忙着掩面大笑或侧头低语。阵阵爆发的笑声取代昏沉的顶,松松垮垮罩在头上,赵观棋感觉自己的头也被蒙住,被一层薄纱笼住。
他抬头,周景池仍站立着。
今天仰视周景池的次数远超平常,赵观棋却不觉得累,仰头推拒着头上的无名力量。他只想看那张脸。
视线上移一寸,又一寸,直到侧边出现一只戴着冰袖的手臂。
赵观棋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头正在被周景池抚着。
顺着发路纹理,轻而缓地抚摸着,拂过头顶的发旋,最后消失在太阳穴伤口旁。
周景池收回手,赵观棋头顶的无名透明罩也跟着小品的谢幕一并离去。
“感觉好些了吗?”周景池坐下来。
赵观棋心猿意马,垂头去看两人座位之间的扶手。他兀自坐正,轻轻回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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