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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会向来短暂,加之度假村还未彻底开放,工作事宜很快便过渡完毕。
赵观棋还在自顾自转着手中的钢笔,只可惜今日手感不佳,这已经是第四次掉落在文件上。
经理转头,对着兴味阑珊的赵观棋,问道:“赵总,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如果有的话——”
“就这样,散会吧。”赵观棋将不趁手的钢笔随意拨到一旁。
经理补充的话语哽在喉间,低头看向赵观棋手边,还未宣讲的最新事宜文件。
散会一出,大家都收拾起桌面上的东西。主位的赵观棋却还靠着椅背,纹丝未动。
面面相觑,众人抬起的屁股又凝滞在半空。
赵观棋犹感周景池起身的动作一滞。
深吸一口气,赵观棋站起身,在灼灼目光中先步离会。
“走啊。”何望晴抽回自己的眉笔,“你下周才上班的话,今天我带你去转转?”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情。”周景池将折好的纸收到包里,抱歉笑笑。
没多过问,何望晴和他一同走到室外。
刚到廊外,一阵卷起尘沙的风迎面而来,吹得人侧头皱眉,屏住呼吸才堪堪捱过。
重新睁眼,风沙草树的气息愈发可嗅。天大阴,风突起,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天。
“月池这一说一变的鬼天气,跟以前是一模一样。”何望晴整理好被风吹乱的发丝,道。
侧头看过去,站在左侧,她终于觉察出一丝不同,蹙眉问道:“你带隐形了?”
那抹伴随在桌旁两年半的蓝不复存在,她觉不适应。
“嗯。”周景池轻轻回应。
何望晴气恼:“戴那玩意干嘛,又给自己上纲上线的,我最看不惯你这德行。”
她恨铁不成钢,也不怕周景池恼,就这样直愣愣骂出来。
三年同窗,她觉察出,周景池对自己眼睛的情感十分复杂。尽管许多人一而再再而三,不厌其烦地告诉他那是好看的,是求之不得的,是无需愧疚掩藏的。但他也总是沉默,逃避,不自信。
她甚至一度想将周景池按到镜子前,让他仔仔细细端看那张缀着异瞳的绝朗面容,任谁来看也是赞不绝口。
何望晴很难理解他的避忌,周景池照样很难言说经年遭受的劣遇。
当然,人与人之间无法体会理解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不然两人也不会断联,几近绝交。
风渐大,话语的尾音早已飘散,无需剖白。
周景池低头无谓笑笑:“习惯了。”
“倒是你,催婚得和父母说通。不然一再追着说,你跑到哪里去都是一样的。”
“你倒有闲心攻击我了。”
“哪有攻击。”周景池向来说不过她,“我随便说说,看你样子为这事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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