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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一起喝咖啡吗?”周景池沉沉回应道:“我可有故事要给你讲。”
“周景池。”何冕眼睛里升起怒意,“你到底,要说什么。”
难闻的爆珠气味终于散去,周景池松泛地靠在门板上:“想听可以,给我说说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风狠狠地卷,门缝透出一丝丝人群的喧闹,不用想,瓢泼的雨终于落下,滴滴点点狠厉无比,砸在神经上,点点跳动的疼。
何冕不说话,周景池便沉默中等待。良久,连屋外不所知的雨都下过一阵,何冕抬手摸了摸头上难愈的伤口,拳头又紧攥起来。
周景池看得想笑:“打不过他就想打我了?”
“你都知道了。”何冕攥紧的拳头伸进口袋。
“相纸给我。”周景池不跟他兜圈子,“餐厅的时候你就在了,对吧。”
何冕扫一眼周景池,突然觉得好陌生。他没办法,只能诚实道:“是。”
“怎么和你妈一样,黄老师那么多优良品德,你就学来个偷摸的本事?”周景池盯着他口袋里作乱的手。
何冕摩挲相纸的手顿住,满脸不可置信地望过去:“你他妈的说什么?!”
多年不见,何冕虚张声势的本领只增不减。读书时只敢贴一张打印出来的布告,一纸状告将周景池从天贬到地。长大了却也是只敢在屏风后驻足良久,最后悄无声息地顺手牵羊带走自以为把柄的合照。
同一个陷阱,周景池不会栽第二次。
何冕激动地被按下暂停键,周景池便自食其力,不客气地伸进口袋抽出那张微皱的拍立得。
不大的相纸饱受摧残,周景池端详一阵,划痕在阴暗的光线下也还是很明显。
“谢了。”周景池道谢,提步要走。
又是一股蛮力,何冕咽不下这口气,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攥住周景池。两人在微微敞开的门口针尖对麦芒。
周景池饶有兴致地重新自动撒开手,门又合上,他问:“真要听呢?我以为你是个悟性多高的人。”
人总是有侥幸心理的,没有实打实百分百听到确凿的话,心里的自由空间总是会放自己逃过一阵又一阵。何冕不是悟性差,是接受力差。
如何兴风作浪的人都逃不过去的词语叫‘羞耻’。
这个词好用到不必发生在当事人身上,便可以给他心戳上一个弥天大窟窿。七年前的何冕是这么做的,如今的周景池也如法炮制,乐此不疲。
跨不去的坎,是时候让何冕也感同身受一遍。
“你贴我是同性恋布告的前一晚,我替你做值日走的很晚。我去洗拖把,路过教务办公室。”周景池特地停顿几秒,等何冕用发红的眼直视自己时,才接着说:“窗帘没有拉,你妈妈蹲在雷主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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