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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到他想起饭桌上的话。
另一个影子还扶着他的背静静等待,周景池转过身退后两步,双手按上赵观棋的背,以一种令人侧目的姿势将他往前推。
“快点,我请你看星星。”
被推得踉跄,赵观棋问:“去哪儿?”
“天台。”
第40章他的月亮与潮汐
有辨不清方向的风吹过来,掀起头发挑拨一瞬,又一秒不停歇地钻入黑夜。
无有顶棚的夜空像巨大的圆弧穹顶,罩在头上,周景池侧头看了眼后撑着手看天的赵观棋,后知后觉的酒劲儿烘着,他又觉得天也跟着倒转过来了。
万籁俱寂,心跳声反而沉重。
周景池后躺到地上,闭上眼睛。酒精让身体飘飘然,闭上眼的世界天旋地转,恍惚间,只剩自己和赵观棋歪歪扭扭地走在变为坑洼地的夜空之上。
越走越远,越走越黑,越走越累,缀着星星的路越走越长。
风的味道也变了,失去温度和青草香,变得模糊,变得难以觉察。
身侧有点动静,周景池侧头看过去,赵观棋也跟着躺下来了。
水泥地的余热和粗糙隔着衬衫印在背上,赵观棋将双手放到自己胸前,说:“早说到你们家顶楼天台上看星星,我们就不坐三轮车了。”
“晚上的司机是真敢乱喊价啊。”他说,“比这天还黑。”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赵观棋也被传染变得吝啬小气起来,学会了节省和斤斤计较。周景池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至少冰箱里再也不会留下因为籽太多而被抛弃的半块西瓜。
“转你了。”周景池按灭屏幕,将手机按在胸口上,“你看看。”
“车费你跟我算这么清楚。。。”赵观棋没好气,根本没有看手机的意思。
“不是。”周景池郑重其事地撑起身子,偏着头说:“我之前欠你的钱。。。这是最后一笔了。”
借给他的、一声不吭垫付的。他都还清了。
“你真行啊,周景池。”赵观棋终于拿起手机瞟了一眼弹框消息,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说:“那我们两清了?”
说得有些轻,顶楼天台没有照明灯,对面居民楼透过来的灯光下,周景池艰难提取出关键信息。
“不是这个意思。”
他总是词不达意,在过往的二十多年里,他和对方打的交道比任何一个人都多,却还是没有学会用聪明的语句表达自己。一两句话在嘴里滚过去滚过来,说烂了说透了,赵观棋也听烦了。
“那你几个意思。”赵观棋不跟他兜圈子,直直道:“还完我的钱,从此以后你是员工我是老板?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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