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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照漫不经心地点头,赵观棋心里一万匹马奔腾而去。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周照果然不会委屈自己,只是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是继女。”周照很好心地替他补齐逻辑。
“我没问啊。”
“我想说啊。”周照摊手道,“就像别人夸周景池好看,你不每次都跟个地鼠一样冒出来说他是你男友?”
“。。。。。。”话不投机半句多,赵观棋目不斜视地走了。
黄历无误,今日确实适宜祭祀。下着大雪香烛摇摇摆摆也没熄灭,鞭炮一次便点燃响了个透彻。弧顶墓碑积了一摞雪,周景池抬手擦干净,才跟着赵观棋跪下去。
火星在雪风里四散逃逸,赵观棋不疾不徐地说了阵最近的事情。说自己差点死了不过现在已经好了,说周景池终于和他复合了,还说改天学成之后一定带他们自己插的花再来看她。
赵问夏微笑注视他们,雪落在他们肩膀上,像一双带着温度的手。
雪夜来得迅疾,和周照许朵蕤用完晚餐,回去路上天早已漆黑。周景池靠在他身上睡着了,呼吸的时候总吹起围巾上的小绒毛,赵观棋看得耳朵痒,低下头亲了亲他眼睛。
院子里的圣诞树彩灯还亮着,周景池嘴里说着好冷好冷,一边发着抖摘围巾扑到赵观棋怀里:“抱紧一点,抱紧一点。”
赵观棋一只手抱着,一只手艰难地摘帽子,随后捂住他耳朵:“冷啊,那要不要一起泡个热水澡。”
周景池埋在他心口点头。
浴缸很大,赵观棋之前考虑到了‘鸳鸯浴’的场景,所以装修的时候也特地留意过。热水放好,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进了浴室。
浴球还是橙黄色的,让人看起来就觉得暖和,周景池先脱了衣服躺进去,赵观棋光着身子走近时他依旧不太敢抬头看。
于是身后多了一个温暖柔软的人形靠枕。周景池软塌塌地抵在他身上,赵观棋在水里环抱住他,脑袋放在他头顶:“发尾有些长,走之前得带你去理个发了。”
在大雪天里跑跑闹闹一整天,周景池不自觉吸了吸鼻子,自顾自地说:“今天那个茉莉酒好好喝哦。”
“买点回来给你放冰箱。”赵观棋捧着水轻轻顺着周景池脖颈往下浇,后脑勺的头发很快连带着湿了一大半,“其实你留长点也蛮好看的。”
“你觉得好看啊?”周景池小声问。
“好看。”
“那就不剪了。”周景池在水面下玩着赵观棋另一只手,忽然说,“你现在也很好看。”
“这是在哄我啊。”赵观棋用下巴蹭他头发。
周景池撑着坐起来,在水里转过去和赵观棋面对面:“寸头也很帅。”
“悦姐她们都偷偷和我说叫你以后留这个发型呢。”
小小闷闷的声音在浴室里碰壁回响,添了些若有似无的回声。赵观棋扶着周景池歪歪扭扭的肩膀:“嗯,我不听她们的,不过听你的,要不要留,你决定。”
“留吧。”周景池定定看着他,眼里带着水汽。他忽然抬起手去摸赵观棋的头,带起的水洒到脸上,赵观棋闭了闭眼睛。周景池靠得更近了,说话都带着清酒气:“这样。。。这样很好戴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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